萧炀本想在路上问下闵齐为什么不报告当地九寰局,想想又算了。
一来,这事并无实证,那两名高年级学生只是言语骚扰,没有上升到猥亵或者强奸的地步,闵齐和小新对这种事经验不足,当时估计没有用校卡留下证据。
空口无凭,加上女子只是平民,九寰局大概率懒得理会,最多口头警告两句。
那闵齐和小新走还是不走?
走,女子迟早还是落入那两人之手。
不走,一直耗到假期结束吗?
二来,身为除咎师,想要一个古代平民女子的身子太过容易,可以轻松做到女子被“自愿”,连查都没法查。
仙官在普通人眼里,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甚至有很多大户人家想攀关系,都会想方设法将有姿色的女儿献给仙官。
如果当事人都不追究,闵齐和小新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故而报告九寰局当地官府,并无什么用处。
在大宁王朝这个封建朝代,女性的地位终究还是低了些。
不是公孙家族无能,而是不能将现代化思想轻易强加给古代社会,那样太过超前,会导致纲常沦丧,礼制崩坏。
几千年的封建王朝思想要彻底改革重塑,绝非易事。
在19世纪经历多少人的呕心沥血,多少年的奋斗抗争,才勉强成功,而那,还是建立在人类科技进步,工业崛起的世界大背景之下。
直到终日时间,清朝灭亡一百多年后,仍还有不少封建糟粕未曾去除。
所以,在现在公元900多年,这个冷兵器时代,公孙家族也只能顺应历史潮流,任其自由发展,不敢过多干预。
……
闵齐发给萧炀的位置在榆霖镇外三公里处的一个山洞里。
萧炀赶到时,负责放风的闵齐惊喜万分。
“萧炀大哥!”
听到闵齐叫喊,小新带着那位女子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
小新没有穿白鹿学院校服,披着件旧旧的布衣,走路姿势仍有些奇怪。
“小样哥!你来了啊!”
萧炀双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开心笑道:“哟,普通话有进步啊,口音都改过来啦?”
再一侧目看向跟在小新后面的女子,下半身米白色褶裙,上半身深蓝色布袍,乌黑秀发盘在脑后,看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秀美的脸庞和娇小的五官,犹如小家碧玉般微微垂首,似是不敢抬头看萧炀。
萧炀侧过身,神情怪异地小声问道:“你们真是路见不平才出手相助的?不会也是春心荡漾了吧?”
闵齐还没被这么取笑过,略有些害臊,苦着个脸道:“你想什么呢萧炀大哥,我们跟婉儿是初次见面啊!”
被称作秀婉的妙龄女子仿佛鼓起勇气般,带着哭腔道:“仙官大人……小女符秀婉,前几日有两位仙官邀小女去酒楼赴宴,可家母身体抱恙,小女每日都要回家照顾,不便离家太久,故而婉拒。
“谁料那两位仙官不依不饶,要强拉小女前去,幸得这两位仙官搭救才脱身,几日以来奔波劳苦,家母更是只有靠这两位仙官趁着夜色去多留心,白天无人照顾,盼仙官大人给小女做主……”
说着说着符秀婉就想跪下,萧炀连忙将她托起。
“不必如此,我既然来了,肯定帮你把这事解决,可是我看你这谈吐,似乎不像是流落市井的女子,应该读过书吧?”
符秀婉缓缓道:“小女的家族本在北方颇有名望,后因两次辟元战没落,是家母携小女逃难至此,只盼能落个营生平稳度日。”
北方……颇有名望……姓符……难道?!
萧炀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追问道:“你爷爷是不是叫符存审?你父亲是不是叫符彦卿,你是不是还有个亲生姐妹?”
符秀婉大惊,“是……仙官大人怎会知晓?不过祖父、家父和家姊都已在逃难中去世,如今只剩小女和家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