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点头道:“臣看见了。”
李世民怒气冲冲道:“武德九年,太上皇就在海池,尉迟敬德披坚执锐去了海池,太上皇看见他这般模样,大惊失色,这叫惊驾!”
“今日,尉迟敬德一如武德九年那般,披坚执锐,跑到海池见朕,你知道朕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尉迟敬德惊驾,属大不敬,朕让他看守宫门,是小惩大诫!”
李世民质问道:“朕做的有什么不对?”
程俊驳斥道:“陛下,这种理由,焉能让人信服?”
“诚然,武德九年发生了一些事,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陛下又拿这件事出来,以惊驾之名,治吴国公的罪,臣以为实为不妥!”
李世民怒然道:“朕为什么治他的罪,你心里没点数?”
“你不情景再现,你不让朕回首当初,朕能治尉迟敬德的罪吗?”
看着李世民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程俊大呼冤枉道:“臣情景再现什么了?陛下又回首当初什么了?”
“陛下现在是觉得治了吴国公的罪不够,还想借此机会,治臣的罪?”
李世民咬牙切齿道:“你撇的清干系吗?”
程俊反问道:“臣有什么干系,请陛下直言!”
“你,你......”
李世民食指绷直,指着程俊,气得说不出话。
早上那会,他已经问过程俊情景再现的事,结果程俊给他驳了回来,摘得那叫一个干净,这会再问程俊,是自取其辱。
李世民越想越气,看向了朱子奢,说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爱卿,你是局外人,你说,程俊参的这一本,参的是对还是错?”
程俊也看向了朱子奢。
朱子奢脸色一白,这叫我怎么说啊,说程俊参的不对,程俊肯定参他一本“谄媚君王”。
说程俊做得对,就是得罪李世民,仕途到头了。
在二人的注视下,朱子奢颤抖着手,抬起来放在胸口,一脸痛苦道:“陛下,老臣,老臣胸闷.....”
李世民勃然大怒道:“你死这得了!”
刚才没事,一问就有事,让他评理,他搁这装病?
就在此时,程俊的声音忽然响起:
“陛下,你让朱少卿评理,臣觉得不对。”
李世民转头瞪着他:“有什么不对,哪不对?你说,说不出个所以然,你看朕怎么收拾你!”
程俊肃然道:“陛下是天子,朱少卿是人臣,陛下让朱少卿评理,朱少卿能不站在陛下这边吗?在朱少卿这里,臣就是再有理,也比不上陛下一个瞪眼啊!”
李世民冷哼道:“照你这么说,今天的事,朕还找不到一个人来评理了?”
程俊沉声道:“陛下若是真想找人评理,臣觉得太上皇是最适合的人选。”
说着,他语气诚恳一脸认真道:
“请陛下移驾太医署,当面问一问太上皇,今日吴国公尉迟敬德去海池一事,到底是不是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