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中的金笏板,李渊扯了扯嘴角,说道:
“他们有没有感觉到震撼不知道,你倒是让朕感到很震撼。”
“但是,让朕拿着这块东西,跟一帮臣子干架,亏你想得出来。”
程俊见他拒绝,提醒道:“太上皇,您别小瞧这块金笏板,这东西能破防。”
李渊瞅了一眼长孙无忌等人所在的方向,说道:“他们又不是木头,知道拿手挡会疼,难道不会跑吗?”
“他们跑到门后,把门关起来,再拿出世民的圣旨,朕不照样进不去?”
“你啊,太年轻!”
李渊评价道。
程俊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臣年轻,是太上皇迂腐,不知变通。”
李渊挑眉道:“难道朕说的不对?”
程俊说道:“太上皇说的是没错,但是,臣什么时候说过,让太上皇拿这块金笏板,去打他们?”
李渊错愕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程俊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李渊问道:“那你说能破防?”
“我没说能破谁的防。”
程俊肃然说道:“这东西,不仅能破他们的防,还能破您的。”
破我的防......李渊咀嚼着这句话,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瞬间睁地老大,瞪视着程俊道:
“你的意思是,让朕拿着这东西自已打自已?”
程俊沉吟道:“不用真打。”
“您就是比划一下,作势给他们看。”
“到时候,他们一定不敢拦着您。”
程俊耐心说道:“原因很简单,您是太上皇,臣子让太上皇自戕,就是谋逆!上一个被臣子逼着自戕的,是前隋炀帝。”
“虽然您是退位的皇帝,但退位的皇帝也是皇帝,长孙无忌他们这么逼您,朝中的其他臣子焉能视而不见?”
程俊拍了拍胸脯,说道:“不说别人,魏公和我,一定带头参他们一本,不把他们参的丢官罢职,我们这言官就是白当了!”
李渊提醒道:“他们没逼朕啊......”
程俊反问道:“谁知道?”
“您满头是血的从太医署走出去,朝中的其他臣子看见了,会觉得您是想不开把自已打的头破血流吗?肯定不会啊,他们只会怀疑,是不是长孙无忌打的!”
“甚至,会怀疑到陛下头上。”
程俊道:“到时候,陛下为了撇清关系,一定会严惩长孙无忌他们。”
“只要长孙无忌他们不傻,就一定会放您进去。”
“他们不放您进去,您就给头上来两下,哪怕是您擦破点皮,他们都得丢官!”
程俊正色道:“而如果他们放您进去,那么,他们就是上当。”
听完他的话,李渊眸光闪烁了几下,说道:“这是阳谋......”
“程俊,你着实让朕刮目相看。”
李渊此时茅塞顿开,不再犹豫,摊开手掌说道:“把东西给朕。”
程俊果断拒绝道:“臣不能给。”
李渊拧起眉头,“为什么?”
程俊解释道:“我把它给了您,让您受伤了,陛下问罪长孙无忌他们的同时,也会问罪于臣,因为金笏板是臣的,到时臣怎么跟陛下交代?”
李渊放下手掌,盯视着他,板起脸庞问道:“你不把金笏板给朕,拿它出来给朕看什么?”
程俊问道:“臣不给,您又想要,您该怎么办?”
李渊道:“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