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送行的京城勋贵,尤其是那些跟燕家交好的都忍不住黑脸,他们这位新皇做事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比之前那位昏庸的还不如。
至少之前那位对燕家跟几家戍边的武将家眷那都是彬彬有礼的,哪里像这样把人家名为保护实际各种监视着的?
这些人可不知道夏邦就是西区自己上位的经验,决不给这些武将反他的机会,只要把这些家眷拿捏在手里,他还怕外头的武将不乖乖听话给他守好国门么?
可惜,上辈子他没做到,这辈子有了半夏这个变故,更不可能。
再说燕家这边,京城各家都来了不少人在发丧的路上设了路祭,没有设路祭的也来了人送丧,眼看着燕洵的棺材就要抬出门,一声哭嚎自众人身后传来。
“我的儿啊!”
竟然是燕老夫人,自那日燕洵出事就昏迷过去的老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她是被大夫人卢氏背过来的,此刻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恨不得就要抽过去。
“母亲,母亲您快别哭了,仔细再晕过去。”卢氏一边背着婆婆走,一边大声安慰她。
“母亲,呜呜,您怎么来了,呜呜您还是回去将养着,二郎这边,呜呜,我去送就成。”秦氏直接哭着跪倒在老夫人跟前,一张脸已经白得跟鬼一样了,可见这几日是伤透了心,也坏了身子。
“不成,不成。”老夫人两句话,那声调一句更比一句高。
“洵儿,我的儿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要看他最后一眼,我要看着他,看着他入土。”老夫人被放在燕洵棺材边由卢氏扶着,她双手便颤抖着要去推棺材盖。
“母亲,二郎已经封棺了,不能再打开了啊母亲。”秦氏见状吓了一跳,慌忙阻止。
“起开,这是我的儿,我难道还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吗?”老夫人用尽力气把儿媳推开,伤心欲绝。
“母亲,封棺再开可是不吉利的啊。”卢氏也再一旁担忧劝阻。
“”跟在队伍里送葬的半夏,唉,头一次觉得宫斗剧里演的一点都不夸张啊。
这皇帝的心眼多如牛毛,大臣们也不遑多让。
再看看来送葬的各人,啧啧,果不其然,好几个面色奇怪,眼睛落在棺材上一动不动,估计是想等着看看里头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燕洵呢。
就无语,作为皇上,咋那么盼着得力的大将去死呢?
半夏可是听说了,她这位二舅虽然如今是个纨绔,可十七八的时候也是跟随国公上阵杀敌过的,那会儿还一挑十拿下了西域一个部落首领的脑袋,立了一大功。
不过那时候她母亲风头太过,燕家被许多人盯着,燕国公不放心京中妻子便让小儿子回京顶立门户,自此燕洵就成了京城招猫逗狗的纨绔,整日只会跟几个二世祖四处浪荡,虽然也不逛楼子不拈花惹草。
但是纨绔子弟那些个投壶射箭,打马溜须的事他是一样没落下,旁人都忘了他少年时的惊人,可夏邦这个阴沟里的却不会忘,因为当年他求娶燕如玉的事,燕洵还套过他麻袋揍了他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