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偷的吗?”江亦也不耐烦了,“你们谁看见我偷了吗?陈星文,你自已说,你手表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
陈星文看着据理力争的江亦,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江亦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不是最软弱了吗?
别说反抗了,他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今天居然不止顶撞妈妈,还敢对妈妈动手,他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江亦,你还敢狡辩?”何琴雪的尖锐的声音打断了陈星文的思绪。
“对呀,江亦,你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了,我们没这个闲工夫陪你在这闹,赶紧把手表拿出来!”一旁的陈怀梦也附和道。
陈奇正:“是啊,江少爷,您还是把少爷的表还给他吧,这块表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是他辛辛苦苦努力了一整个学期,老爷才送给他的礼物,您都不知道,少爷有多宝贝那块表,您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亦闻言,沉默了很久,脑海中飞速运转着。
以他现在这副瘦弱的身体,要想挣脱开四肢发达的陈奇正的压制,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要是再据理力争下去,等待着他的怕是又一顿毒打,他要想解决这件事,只能另辟蹊径。
很快,他便想到了办法。
“行,你们要手表是吧?放开我,我现在就去拿。”
陈星文闻言一怔,他要去拿表?
去哪拿啊?
表又不是他偷的,他不会真疯了吧?
“这就对了嘛,早承认不就好了吗?浪费大家时间!”陈怀梦说完斜了江亦一眼,随后走到沙发边坐下。
陈奇正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真相,见江亦这样说,也就放开了他。
江亦撑着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间里。
半个小时后,他仍旧没有回到客厅。
众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在何琴雪的指示下,陈奇正来到江亦的房间里催他。
“江少爷,怎么回事?你现在不会又要说,找不到那块手表了吧?”陈奇正的语气中满是讥讽。
江亦坐在床边揉着膝盖,抬头望向他:“陈奇正,你相信报应吗?”
陈奇正一愣,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江亦,我警告你,你不要不识好歹,还真把你当成陈家小少爷了?我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取代星文的位置!”
江亦面色寡淡:“我稀罕吗?你去告诉他们,手表马上就到,让他们别急......”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警笛声。
“不用等了,手表已经到了。”江亦笑了起来,起身道:“走吧......”
陈奇正总觉得今天的江亦怪怪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但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以为是江亦在装腔作势。
很快,江亦便来到了客厅。
他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管家张丰领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了陈家别墅的门口。
一名中年警察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是谁报的警?”
“警察叔叔,您好,是我报的警。”江亦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
报警?
这小子居然敢报警?
陈泰和当即怒了,大声呵斥道:“江亦,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报警?”
江亦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中年警察继续道:“警察叔叔,这家人的儿子丢了一块手表,据说价值超过了两百万,他们现在说是我偷的,但是我没偷,他们就像屈打成招。叔叔你看我的脸和我的膝盖......”
说着,他指了指自已的脸,还拉开了自已的裤脚。
中年警察的儿子和江亦差不多大,此时看着瘦骨嶙峋的江亦脸上的红痕和血印,再加上膝盖上的那一片青紫,心中泛酸。
江亦看着中年警察,逼红了眼眶:“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拿,求求你们帮帮我,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中年警察听到这里,更加心疼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了。
“孩子,你别急,事情情况具体如何,我们会尽力查清楚的,如果你真的没有偷盗行为,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的。”
“谢谢,谢谢警察叔叔!”江亦感激道。
中年警察拍了拍江亦的肩膀,随后望向陈泰和:“丢表的是什么人?”
陈泰和最是爱面子的人,想到邻居们很有可能都看见了警车开到他家里来了,就恨不得掐死江亦这个逆子。
为了将事情解决,他上前一步:“两位同志,都是误会,误会,家里小孩子不懂事,让你们白跑一趟了,张叔,快,好好送这两位同志离去。”
中年警察闻言,眉头一皱:“不是,这位同志,现在有人报案,我们警察出警了,你不让我查案是个怎么回事?”
站在中年警察身后的江亦急忙道:“陈先生,你们都说我偷了你儿子的表,扇我巴掌,踹我下跪,就是想要我交出那块表,现在警察来了,可以帮你们找回那块表,怎么又不说了呢?难不成你们就只是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逼死我吗?!”
陈泰和看着据理力争江亦,眉心气得直跳。
这个逆子,是准备气死他吗?
果然是穷乡僻壤长大的,连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