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李明清说了什么?
秦元亮讽刺道:“看来你对你姓朱的余情未了啊。”
“放屁,闭嘴吧,别没事找事。”
“你看看你这女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秦元亮猛地一僵,“你不会是看上李院长了吧?”
“小点声!别说疯话!”
向艳提醒他注意分寸,她看见李明清就害怕。
“我嘞个老天爷,你还真看上他了?但你这身段入不了他的眼。要不你投其所好努努力,要是成功了,咱俩就不愁吃喝了。”
秦元亮自说自话,白日做梦。
向艳咬牙狠狠踩了他一脚,“你不担心你的脖子我还担心我的脖子呢。”
“废物啊,搏一搏,说不定能成。”
秦元亮低声道。
向艳狠狠地把脚尖在他脚上使劲转了两圈。
疼的秦元亮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娘们真有劲。
朱鹤清换完药,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他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同事。
李院长有大功德啊。
把流落海外的国家瑰宝带回来,还无私奉献的捐给博物馆。
这样的心胸和气度,实在令人钦佩。
李明清回办公室。
把空间的文物盘点一遍。
海外寻到的文物和国内寻到的文物分开放。
经过这些年的积累,不知不觉间竟然有这么多。
他决定先捐两三件。
其他的先不动。
先把自己是古董收藏家的名号打出去,让大家知道他爱搞这些。
等以后建私人博物馆的时候才能顺其自然。
不过私人博物馆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先提前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
另一边。
朱鹤清兴奋的回到国家博物馆。
赵远洋看他龇着大牙花嘎嘎乐,仿佛看见鬼。
“不管你是谁,请你从小朱身上下来。”
“老赵,我捡到大漏了!”
穿着旗袍优雅的成蓉蓉道:“什么大漏?你不是去医院换药了吗?”
“李院长说要捐赠文物,是他从国外弄回来的。”
梁朔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修改字画。“小朱啊,还是没学到家啊,被人骗了吧。”
“老师,是真的。”
戴着老花眼镜的郑韦道:“小朱,你还年轻。不是说有文物就是真的,李院长医术高超但不代表他能辨识文物。”
“郑教授说的对,小朱,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但还需要历练。”
梁朔身为老师苦口婆心的教育他。
朱鹤清:“老师,教授,我觉得李院长能分辨文物自身的价值和收藏的价值。”
“好,今下午和你去李院长那走一趟。”
梁朔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
“老师,相信我,一定有惊喜”,朱鹤清特别相信李明清,“李院长从国外带回来肯定特别珍贵。”
赵远洋:“我也去看看。”
成蓉蓉不满道:“老赵,别想偷懒,瓷器还没修完。”
“你的本事我知道,修瓷器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老成,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吧,让郑老看馆。”
梁朔笑了,“你可真行,安排上馆长了。”
郑韦推了推眼镜:“我都习惯了。”
文保院加上馆长一共五人。
相互之间没那么多讲究,随便称呼,喊什么都行。
平常他们在大会议室修缮文物,清洁古董。
工作时间平和且温馨。
文物修复工作特别修身养性。
文物古董在他们眼里是文明的载体和国家的记性。
用自己的人生延长文物的生命,让后世的人们得以触碰历史的脉搏。
修缮文物如同缝补时间的裂痕,重现文物昔日华彩。
郑韦又道:“我没想到李院长会从国外买古董,好多人都没这个意识。”
“之前一直听别人说李院长的英雄事迹,如今可算能见面了。”
“去看看这位年轻院长的庐山真面目。”
“有一说一,我竟然开始期待李院长的收藏。十几年前国内运动软让好多珍品消失,现在想想依旧心痛。”
朱鹤清非常自信道:“一定大惊喜。”
“先别抱那么高的期待,免得到时候失望”,成蓉蓉道,“之前我见过李院长,他那一手银针太厉害。”
赵远洋好奇道:“你竟然见过李院长针灸?”
“有什么好惊讶的,去解放医院时恰好看到,太神了。对了,鹤清,你和你媳妇的事处理完了?”
“离婚了”,朱鹤清轻松道。
梁朔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好女人。”
“老师,别麻烦了,我单着挺好”,朱鹤清认真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不想耗费心力子在这上面,他更想和文物打交道。
五点钟,朱鹤清三人来到李家。
李明清一开门,就见带有独特的书卷气和匠气交织的三人。
“请进。”
“李院长,打扰了。”
“不打扰,我前些年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杯子,碗壁上有两群母鸡,石头、花和兰草,一派初春景象。”
梁朔听了他的描述异常激动。
迫不及待道:“底下是不是写着楷书,大明成化年制六个字?”
“是,请看。”
李明清从茶几下边拿出一个木盒。
木盒一打开,三人更激动了。
这只小小酒杯,凝聚了明代陶瓷艺术的最高成就,堪称“一杯值一城”的国之瑰宝。
梁朔激动起身,亢奋道:
“斗彩工艺的巅峰啊,釉下青花勾勒轮廓,釉上彩填色,要经过两次烧制,工艺复杂。胎薄如纸、釉彩如玉、彩艳如宏。”
“杯身绘子母鸡图,寓意家庭和睦,多子多福。”
“搭配牡丹、山石、兰草,体现了明代宫廷审美。”
“这是成化帝为宠妃万贵妃特制的。”
赵远洋和朱鹤清仔细端详。
看看,这就是艺术啊。
李明清波澜不惊,他早就知道它的价值。
他还有俩,只拿出来一个。
瓷器之王。
成窑以五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
“朱明去此弗甚遥,宣成雅具时犹见。寒芒秀彩总称珍,就中鸡缸最为冠。”李明清云淡风轻说起清代皇帝的题诗。
此话一出,三人齐刷刷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梁朔热切道:“李院长,你对文物颇有研究啊,同道中人啊。”
“不敢当,只是兴趣。”
李明清笑的云淡风轻。
赵远洋羡慕的看着他,年纪轻轻就如此超然,不得了。
朱鹤清:“老师,老赵,这下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李院长手里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绝对没假货。”
“我打小眼就毒,真假我一眼就能分辨”,李明清气定神闲道,“就拿这鸡缸杯来说,真品胎薄透光,六字楷书笔法含蓄,仿品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