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听到捣鼓声，配置药水，最后才用薄如蝉翼的刀片划开，玉葫芦竟然能分割成两半。
用针从葫芦心里挑出卷起来的一张纸，浸泡在特殊药水里，显现字迹，按照地址去找东西。
祖宅有暗室，有房契、账本、信件，收入证明，合法来源。
东西藏在燕京的房子里。
帮忙看着，知道主人可能已经死了，房子怎么这么眼熟呢！就是小黄同志当初给她看的那间。
卖不出去就是因为她弄了假的房契，租客们也感受到她示弱，不知道为何就想欺人。
字迹跟房管所的人伪造的。
师兰安安静静坐在客厅等着，只听到侧屋时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捣鼓声。
半晌后老爷子才端着两小缸颜色诡异的药水出来。
味道也十分刺鼻，注意到关老爷子戴了个棉布口罩，手上还有胶皮手套，她赶紧掏出帕子捂住口鼻。
颜色味道都这么诡异该不会有毒吧？
“毒不死你。”关老爷子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没好气地说。
师兰尴尬地笑了笑，伸头一看，这药水还在冒小泡泡呢，她想了想依旧坚持着没把帕子拿下来。
就算没毒，也不能让她的鼻子受罪。
关老将缸子放在桌上，又取了个金属的小镊子过来，夹着玉葫芦将其浸入其中一缸药水中。
室内静悄悄仿佛落针可闻，师兰感觉到他应该在数着数，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很快玉葫芦就被夹了起来，放在一旁备用的软布毛巾上擦干。
老爷子这才摘了手套，回屋取了油灯和一个长方形的工具盒。
胡麻油的灯燃起来味道有些难闻，师兰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外头阳光更加明亮，老爷子还要在屋里店着油灯干活。
不过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她一向具有保持沉默的良好品德。
只见关老左手拈着玉葫芦放到油灯面前，浑浊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右手持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子，轻轻在葫芦身上划过。
在这一刻他的严肃和专注，让师兰自动忽略了他佝偻的身躯和略显邋遢的打扮，仿佛在看工匠大师正在雕琢艺术品一般。
刀子很快被软布包着放回工具盒。
轻轻的摩擦声传来，师兰定睛一看，关老竟是将玉葫芦从中间最细的地方给分割成两半了。
或者换句话说，这东西原本就是两半拼凑而成的。
问题是师兰自诩眼睛不差，当时在台灯下就差点将眼睛给瞪成斗鸡眼了，也只觉得这玉葫芦是浑然一体雕琢而成，并未发现任何接缝或者瑕疵。
别看关老爷子年纪大了，眼皮耷拉着差不多要将眼珠给盖住，他眼神却格外的好，自然也将师兰的震惊看在眼里。
不由轻笑一声，得意道：“老头子我经手的东西，要是让你一个外行人轻易看破，那几十年就白干了。”
师兰脸皮一向是随着心意厚薄变换的，被人说了也不恼，嘿嘿一笑承认自己的不足，“您老别见怪，我这不是没啥见识嘛。”
关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揶揄她，心里倒是攒了一句小姑娘还挺诚实。
这玉葫芦被拆开来，上头较小的一半被放在一旁，关老爷子托着剩下一半，从工具箱找出一把镊子来。
镊子尖尖细如毫毛，在灯光下反着光才叫师兰看清楚。
“这玩意要是用来夹黑头肯定管用。”师兰心里嘀咕了一句。
几秒钟后，关老从半个葫芦里夹出短短一根缝衣针粗细的东西，又丢入另一个缸子中。
最后将东西取出来，他用镊子缓缓挑开，师兰才知道这竟然是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纸，薄得透光。
上头的字亦是透明，颜色较纸张浅一些，对着光能勉强认出来。
字是繁体字，师兰能认出来，琢磨半天好像没什么规律，也没有藏头或者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