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新听闻孙燚竟然打起了退堂鼓,心中着实感到十分意外。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骁勇侯向来是行事雷厉风行,作风横冲直撞。在各种事务中尽显粗暴蛮横之态,仿佛不知何为委婉与迂回。以蛮力破局,无往而不利,鲜有退却之意。
他深蹙眉头,甚是不解的看着孙燚,眼里充满狐疑,孙燚在济水码头可是吃了大亏,身边的亲兵都死了好几个,而且是死在外寇之手,这种仇恨,他能放的下?这与世人眼中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骁勇侯作风大相径庭。
难道眼前的骁勇侯,也是沽名钓誉之人?
秋风瑟瑟,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仿佛也在为骁勇侯的转变而叹息,整个氛围显得格外萧索和压抑。
徐月新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看向孙燚的眼神都有些放肆了。
孙燚看出徐月新眼里的怀疑,哈哈一笑,不正经的对徐月新勾勾手指:“徐大人,失望了?”
徐月新脸色变了一变,像是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却是如鲠在喉,憋的难受。
不过徐月新也明白,在舞阳城继续查下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与此案有关系的人,一个个说死就死,没了线索不说,这背后的势力居然在骁勇侯面前不落下风,这在大夏朝,似乎没有什么人能做到。除非。。。。。
想到这里,徐月新心里一凉,像是心里突然开了一扇门,真相若隐若现,耐人寻味,又令人心寒。
孙燚看着徐月新的脸色变幻,神情中似乎有些惧怕之意,觉得有些奇怪:“徐大人,你胡思乱想些啥呢?总不能怕我把你推到前面顶雷吧?你放心,我会和陛下说,案子已经破了,首恶陈良旭自知罪行败落,引鸩自尽。”
:“嗯?侯爷所言,下官不解。”徐月新心口涌上一股气,这一瞬间,他似乎对孙燚顿生鄙夷之意,如此做派,与那些自己常见的那些碌碌无为且懦怯不堪,不思解困之法,却忙不迭地推卸责任,犹如那无舵之舟,随波逐流,毫无担当之勇官场蠹虫又有何区别?
莫非自己真是看错了人?
:“呵呵。。徐大人,似乎对本侯所言,颇为不齿?”孙燚冷笑着问道。
徐月新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眸中的神色渐渐发生了变化,那原本清澈的眼睛不知何时渐渐红了起来,仿佛有万千情绪在其中翻涌。
这个有着儒雅书生模样的男人,微微低垂着头,那清俊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凝重。
他的腮帮子轻轻动了动,随后,像是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断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侯爷所言,恕下官不能苟同。下官身负皇恩,自当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得有丝毫欺上瞒下之举。下官会向陛下如实禀告此案详情,不敢与侯爷同流。”
孙燚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徐月新,徐月新挺直了脊梁,抬起双眼与孙燚对视,眼神清明且坚决,毫无退缩之意,气势上居然与孙燚不相上下。
孙燚突然大笑起来,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得那般张扬恣意,每一道笑纹里都满是快活,似能将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大夏但凡有你这般刚正不阿、勇于担当的臣子多一些,那该是何等的幸事!”
徐月新不知道孙燚此话是真是假,一时有些怅然若失。
孙燚走进徐月新身边,放低声音:“现在我们手上的线索全断了,不过最终这些线头的方向都指向了京城,我们回去后,我会向陛下请一道圣旨,有你自己抽调可靠人手,负责私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