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城守备军校尉刘国光骑着马,疯狂的在街道上疾驰,一路鸡飞狗跳,刘国光也顾不上许多。
:“余大人,余大人!”
同知余光中坐在城令府大堂上,城令回京,他暂时掌管一城事务。他对面坐着一人,四十来岁,正是这次奉命前来调查城令贪腐一案的刑部新晋左侍郎马正庸,两人的交谈似乎不太顺利,余光中看起来无精打采,精神颓萎。
见刘国光这般紧张的闯进来,余光中吓得一激灵跳了起来:“刘将军,何故如此慌张,又出了什么事?”
:“大人,大人,码头来报,骁勇侯孙大帅奉旨前来调查舞阳血案一事,人已经到了码头,要求城内几位大人前去听令。”刘国光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口干舌燥。
马正庸一拍椅子扶手:“谁?骁勇候?胡说八道,骁勇候远在北疆,两地距离三四千里,如何会来此地?再说,我等也没有接到上头的旨意,刘校尉,莫不是谎报军情?”
刘国光眼神不善:“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真假未辩,不过通知说来办城令案的几位领头的大人们,要一同前去,若大人怀疑,可以不用去,等我们弄清楚状况再说。”
刘国光说完话,转身就走,声音越来越远:“余大人,马大人,我是通知到你们了,我在城门口等各位半个时辰,时辰到了,我就自己去了。大帅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军令如山,我可不敢怠慢。”
余光中像是得了圣旨一般,起身向马正庸匆匆一拜:“马大人,下官必须去,无论真假,下官也不敢冒险。来人,来人。。。”
:“大人。小的在。”
:“去,快马通知宋启明大人,何万山大人,说骁勇侯在码头召见我们,半个时辰后在城门口集中出发。快去,快去。”
:“小的明白。”一名差役飞奔出去。
余光中又向马正庸拱了拱手:“马大人,下官要去更衣,就不陪大人了。”
余光中急急忙忙的向后堂走去,留下马正庸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堂上,马正庸脸色变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禁有些慌了神
骁勇侯来查案?
怎么会是骁勇侯来查案?
查的是什么案?
马正庸是少数知道林城友已经自杀的人,对他来说,死人是最好的事,人一死,死无对证,要炮制什么样的罪证都由自己说了算,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舞阳城真是富裕之地啊,没了林城友的保护,这些商贾唯恐若祸上身,自己不需要多言,只要轻描淡写一个暗示,这些人就立刻大把的真金白银送上门来,以保自家清白平安。
一群肥羊,我不宰,留给谁来宰?
如果不是舞阳血案,自己还能捞的更多吧。。。太可惜了,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太多。
想起舞阳血案,马正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不是上面的意思,自己哪里敢将这么大的案子遮掩下去,可是现在,若是骁勇侯亲自来查,那是肯定瞒不住的,自己的麻烦大了。
要是骁勇侯追问下去,自己要不要招出上面的大人物们?大人物们,能罩的住自己吗?马正庸陷入困境。
马正庸正想着,换了官袍的余光中急急走了出来,见马正庸还在大堂里,也是一愣,没想到他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