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谣言传到朝中众臣子的耳朵里,不但没有止于智者,反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
朝中人对平武军出身的这一帮子武将,几乎都有同一种看法,骁勇善战,骄横跋扈,除了骁勇侯,他们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
而李砚又是平武军里几乎与骁勇侯平起平坐之人,两人关系莫逆,情同手足,即便他极少与外人接触,这反而成了他心高气傲,瞧不起人的罪证之一。
这样一解释,似乎一切都说的通,王晋勇酒后失态前去闹事,李砚觉得丢了面子,安排人杀了王晋勇泄愤。
否则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杀死王晋勇的目的,近三年,他几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无权无势,与世无争,也无可争,杀他何用?
水越搅越浑,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不少人心里想着,若是能趁此机会,追究李砚的责任,那也算是卸了孙燚的左膀右臂,对他的声望,必然是沉重打击。
赵谦手里一众老吏们顶着秋老虎走街串巷十一二天,还是没有一点儿的进展,没有外部的线索,那李砚就辨无可辨成了整件案件唯一的嫌疑。谣言一起,老吏们看着赵谦的眼神都变了,不管怎么说,对上多少有个交代。
只有赵谦不敢这样想,他知道,高山枝对自己上次女儿争后之事心里早有芥蒂,让自己去接手这个恶心的案子,是他一箭双雕的谋划。
案子破了,高山枝能在陛责任都由自己这个经办人承担,那还能有个好?
:“你们别想这般好事了,别忘了,李砚将军可是骁勇侯过命交情的兄弟,咱们拿他去交代,后果谁能承担的起?”赵谦摸着腮上一颗刚冒出来的火疖子,强压着火气。
:“大人,我手下弟兄们真是玩了命在查,就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大人,也知道,这种手法二十年里才出现四次,最后一次还是十二年前的,这家伙躲得太深了,要我们几天内翻出来,别说我们,稽密司那群家伙神出鬼没的,不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一个叫做黄腿子的老吏解释说。
赵谦一时间也无话可说,无奈道:“你说的理由我懂,可是上面不懂啊。”
一个与赵谦交好的的老吏于炳看看周围这几个伙计,都是自己人,说话也就大胆了些:“大人,这件事,我们就不应该牵扯太深,多少人都说这背里藏着太多秘密,大人,咱们当不起啊。”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是皇命,皇命能没有交代吗?你敢?还是你敢?”赵谦指着几个人的鼻子问:“事可大可小,若是陛下不高兴,追究下来,咱们谁有好果子吃?”
:“去查!继续去查!翻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人来。”赵谦颧骨上的火疖子红的透亮。
:“还有,我再警告你们一次,这事非同小可,你们别打着这旗号到处敛财,纵容他人,否则,我真的保不住你们。”
:“无论是陛下,还是骁勇侯,还是稽密司,都不是我们能抗拒的。”
:“知道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