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茫茫草原找到一支军队,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这支军队还刻意隐瞒行踪,东躲西藏昼伏夜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张雪原被太阳晒的蔫蔫的,找到孙燚问:“副帅,你那个位置对不对啊,这区域找了三天了,连马粪都没有找到一坨,去哪里找我李将军呢?”
孙燚随手丢过水袋:“按推算,他应该就是在这片地方活动,到晚上还找不到他们,明天我们继续往西北方向搜寻,好几千人马,还能飞了不成。”
张雪原扯下脸上的蒙巾,露出晒起皮的脸,嘴唇干裂,嘴角似乎长了口疮,作为听风旗的新晋老大之一,他可是没敢有一丝懈怠。
拔开水袋塞子,举起水袋,仰头张嘴,水袋的水流下来,凌空落进口中,张雪原也仅仅喝了一口,就放下水袋,这已经有四天没有找到水源,谁都知道水要节约着用。
:“副帅,这周围确实找不到水源,明天真的要换地方。,天气这么热,兄弟们都不敢喝水,一点水都留下来喂马了。”张雪原舔了舔嘴唇,塞好水袋,还给孙燚。
孙燚:“嗯,告诉你听风旗的兄弟们,再坚持坚持。”
他们还在满世界寻找李砚的行踪,李砚带着陷阵营的兄弟们在西北方向五百多里处刚结束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正在清理战场。
:“大肚哥,审问过了,他们是被派去围堵耶律棠的,他们老大比较鸡贼,特别绕了一圈,准备去抄耶律棠的后路,运气不好,正好遇见咱们。”小柱子驱马赶到李砚身边,跟在他马后的,居然是鲁哈儿。
李砚看向鲁哈儿,鲁哈儿带着一个草编的帽子,红扑扑的脸蛋散着热气,沾了几颗土点,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鲁哈儿似乎在陷阵营里安之若鹜,很有一个合格人质的觉悟,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跑,甚至还能做不少事,指点正确的方向,寻找水源,寻找歇脚点,甚至像现在一样,充当翻译。
见李砚看向自己,鲁哈儿在马上扭动着手指,有一点害羞。也只有在李砚面前,鲁哈儿才会有些女子的娇羞。
李砚收回目光,又看向小柱子:“咱们伤亡如何?”
:“战死三百多,伤五百多。”小柱子脸色难看起来:“大肚哥,兄弟们这段日子大大小小打了五场仗,这损耗有些大了。”
:“是,这段时间伤亡是有些大了,我们该找个安全的地方歇上几天,恢复恢复元气才好。”李砚没有反对。
今天这一仗,打的就有些辛苦,所幸是对手不过五千骑兵,己方出其不意,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才算以比较小的代价获取这一场胜利。即便如此,战场上也出现了短时间的焦灼,还是敌军因为着急赶路,消耗太大,最后马力不支,才四散溃逃。
陷阵营这种疲倦的状态,不适合再有大规模的战事,否则这六千多人,可能真的就要丢在草原上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休息,不过咱们要往回走,往南走。那里是我们部落的一处牧场,不过地方不大,水源不算足,几乎没有族人去那里。”鲁哈儿提议说,她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紧紧盯着李砚,充满期待。
只要能多看到这个男人一天,那就是开心的,一个被限制了自由的女俘虏,想法竟然这么单纯。
小柱子这些日子和鲁哈儿处的哥们似得,自从鲁哈儿答应小柱子,秋天时候一定帮他去弄一对金雕玩,小柱子立刻就沦陷了。什么兄弟,兄弟本来就是用来出卖的,人家女子那么看得起你,你装什么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