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坡上,耶律棠驻马回望,身后军队潮水般从他身边涌过,士兵们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也有愤怒。
:“耶律森的军队到哪里了?”四十多岁的耶律棠面色黝黑,两道眉毛又浓又厚,表情威严。
:“将军,一天前在我们北边一百三十里处。他们劫掠了一个迁移的小部落,获取到不少的补给。”身边一个穿着皮甲,眼睛明亮的年轻百夫长回答道。
:“元古花的两万兵马在我们后方百里左右,萧族部落在他们南侧,相距三四十里,并驾齐驱。”
耶律赫望向前方:“让兄弟们歇一歇,等等后面的元古花,跑太快他们追不上我们,会迷路的。”
:“嘟~~~~嘟嘟~~~~~~”沉闷的号角响起,轰鸣的马蹄声突然杂乱起来,继而消失。骑兵们跳下马来,从辅马背上取下水和食物,给战马喂食。抽空往自己嘴里塞点牛肉干,用口水浸软,一点点慢慢的咀嚼。
队伍中有几个将领驱马聚集到耶律棠身边,等待他发号施令。
耶律棠坐在有些潮湿的草地上,取下腰间的酒囊,扒开塞子,喝了大大一口,随手递给身边的将领,自己掏出一块硬干的牛肉干,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将军,我们还要跑吗?这一路跑的足够远了。”一个个子不高,膀大腰圆的千夫长喝了两口酒,打了个酒嗝,问耶律棠。
耶律棠没有回答,反问道:“耶律勇武,你手下士兵情绪怎么样?”
:“妈的,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像看蠢货一样,正经仗也没有打两场,就被人一路追一路逃,屁滚尿流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少怨恨呢。”肥胖壮硕的千夫长耶律勇武骂骂咧咧道。
耶律棠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又有一个年轻的千夫长耶律鹏飞嘴里含着干硬的牛肉干,说话含含糊糊:“将军,我们到底要怎么打,这都跑了一个月了,再跑下去,就要到古乐草原,出了乐谷草原,难道咱们真的要去沙漠?”
:“去沙漠吃沙子啊?要去你去,咱们可不去。”
:“你担心什么,耶律将军还真的能不战而逃啊?”
:“转过头和他们拼了吧,咱们耶律部落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几个粗野汉子嚷嚷起来,义愤填膺,谁也不想就这样被驱逐出草原去。部落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往极北之地逃亡,他们尽量把追兵吸引在身后,唯恐追兵放弃自己,翻身去追杀部落的老弱妇孺。
:“怎么,耐不住了?行!既然不想跑了,我们就和他们打一场!”
耶律棠见众人战意旺盛,心知火候已到,被人追杀的屈辱终于在这时候,彻底化成斗志。
:“这一仗,如果我们打赢了,草原就有我们一席之地,要是打输了,呵呵,那就死吧,你们,敢不敢死,敢不敢死战??”耶律棠黑黢黢的脸色更显决绝和杀意凛然。
:“敢!老子打头战!”
:“滚蛋,老子打头战!老子活的比你久,要死,也是老子先死。!”耶律勇武跳起来,一口吐掉口里的牛肉干,恶狠狠的喊,两颗眼珠子瞪的溜圆。他个子不高,腰背臂膀浑厚滚圆,大肚腩下垂,腰后侧挂着一个灰扑扑的陈旧板斧,只有锋刃处是银色一线。
:“你先把你的大肚子藏起来再说,你还上的去吗?”年轻的耶律鹏飞跳起来,三十来岁的他身材匀称,充满活力。
话音未落,黑影掠过,耶律勇猛抱住耶律鹏飞的双腿一拔一放,“砰”的一声,耶律鹏飞被撂倒在地,耶律勇武肥胖沉重的身躯把耶律鹏飞死死压在地上,手脚乱舞,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