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的枣红马和小柱子的黄骠马看起来都只是雄壮而已,并不是特别出类拔萃,偏偏两匹马都是疯的,打起仗来,见了血,就发狂。甚至比紫狼还要疯狂。这才是最优秀战马的表现。
远处,北邙的两千骑兵也陷入麻烦之中,陷阵营的一千多骑兵骑射不输于他们,甚至弓箭更硬,射程还更远一些,逼迫的他们不断后退。
偏偏赵大根他们尝到甜头,不断的向前逼近,想要缠住他们,之前吃了苦头的游骑兵也混在游骑兵的队伍里,试图找到机会,一雪前耻。
大夏军队的号角呜呜作响,士气大涨,战场上的四处追击的骑兵开始向战场中间那一面牙旗下集结,那一面旗,一个血红色“孙”字张牙舞爪,傲视八方。
镇北口的城门口,一队队的重甲骑兵开始涌出。
而步兵和那几百架牛车,也开始踏过血腥战场,向前推进。缓慢,却坚决。
很明显,大夏骑兵已经探查到自己兵力不足,选择乘胜追击。
耶律钦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现在都不敢吹响收兵的号角,那前去支援的两千骑兵,几乎被大夏骑兵疯狂的纠缠,这时候收兵,唯恐士气大乱,引大夏骑兵尾随而来,那后果更是难料。
若不是这军寨里还有数千伤兵,自己的骑兵来去自由,又如何会陷入这样的窘境。现在,怎么才能守住这座营寨?就凭手下这几千骑兵?
:“全军退守营寨,拒马架起来,把所有的弓箭都集中到前面来。务必守到大军返回。”
:“立刻快马通知大皇子和耶律将军,就说我大夏边军出城而战,我部形势危急,急需支援。”耶律钦侧头吩咐道:“要快!否则老子保不住这营里的几千伤兵。也保不住粮草。”
耶律钦下达一连串命令。
无论如何,他不敢就这样放弃营寨里的伤兵,否则即使他逃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要说军法,就这些伤兵的部落族人就能生生撕了自己。
李砚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上白色的斗篷染成血红:“退兵了,冲营吗?”
孙燚匪夷所思的瞧着李砚:“杀性这么大?”
李砚脸上飘过一抹红:“想试试马踏连营是种什么感觉。”
:“嗯,我也想试试。”孙燚灿然一笑,嘴角高高挑起。
:“窦骁子,去,告诉陈阳,把火油罐,投石车弄出来,老子先来个火烧连营。”
:“好嘞!”
林全栋背着一支大弓,从马鞍边上取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副帅,饿不饿?饼子吃不吃?”
:“吃!”孙燚大喜,接过林全栋递过来的包裹,一番厮杀,肚子正饿的紧。:“瞧我的亲兵,想的多周到,你的大驴子呢?”
李砚四处张望片刻:“呐,和小柱子勾搭在一起呢,赶羊呢。”
:“回去你要收拾收拾小柱子,斥候最基本的骑射都不会了,搞什么呢。打他板子,不要给我面子。”孙燚解开包裹,掏出几个红白相间的饼子递给李砚:“靠,沾了血,将就吃吧。”
:“痛饮敌人血。”李砚毫不忌讳的接过饼子就往嘴里塞。
孙燚拿了几个出来,又把包裹递给林全栋:“你们也饿了,分给他们垫垫肚子。”
不远处一个亲兵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纸包里是一大块熟羊肉,抱起来就啃:“没死,就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吃饼子算什么。”
:“就是,既然没死,就要吃好一些。”周围十几个亲兵纷纷从怀里掏出各种吃食,都比干硬的饼子丰富的多。
孙燚看向林全栋的眼光,充满哀怨。手里的饼子,顿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