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赵糅无视探马的消息,保持着匀速稳定的行军速度,大夏的斥候,从来不是北邙人眼里的敌人,太弱,不配。
滑石坡林,距离北邙骑兵的路线约有十来里地的距离,是一个很平缓的山包,山上的林子不算茂密,现却能让人的视线出现误差,忽略山棱线下有一片低坡,可以藏匿踪迹。
选择这处地方藏匿,就是一个灯下黑的动作,但凡探马往这里多跑几步,就能发现藏在这里的安西铁骑。
一队五个人的听风旗小队策马赶来:“将军,敌军三千前锋,前方偏北十一里地。与中军有三十里距离。奉张将军令,我听风旗已经将这个方向的北邙探马全部消灭驱散,你们现在可以出击。”
张稳平一声令下,安西铁骑五千将士纷纷上马。
铁骑森森,如林而立。
:“弟兄们!”
:“这是我们安西铁骑出关第一仗!平武军六万弟兄们都在看着我们的表现!”
:“平武军骑兵,有陷阵营,有听风旗,有血旗军,有黑甲骑。今天,就在今天,让我们安西铁骑,一战成名!
安西铁骑,冲锋陷阵,勇往直前!”
张稳平一把抽出战刀,热血激昂,奋力向北方一指:“出发!跟着老子的大旗,杀敌!”
:“老大,我们是去偷袭。你这样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营正何立威在他身边小小嘀咕了一声。
张稳平慷慨激昂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积蓄了许久的激情,与何立威鬼鬼祟祟的说话,形成巨大的反差。
站在近处的将士们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像是会传染一样,缓缓的延续到后方,很快,整个队伍都轻轻的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之前那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何立威看着张稳平恶狠狠扫过来的眼光,缩缩脖子,一挥手:“跟老子走,出发!”
战斗一开始,就极其惨烈。
北邙骑兵,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突然遇到偷袭,不等赵糅下达命令,三千骑兵及时转向,不逃不躲,悍然无畏的向奔袭而来的安西铁骑发动了反击。
三波箭雨落下,双方骑兵就撞在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凿阵!凿阵!”张稳平手里一把长枪神出鬼没,转眼刺翻三个北邙士兵,一马当先,直入敌阵。
亲兵鲁明挥刀劈开对面一骑胸口,紧紧跟着张稳平身后,大喊道,:“冲阵,冲阵!!”
三百亲兵营的士兵们蜂拥而上,护着张稳平两翼。
何立威从一侧追赶上来,白色棉甲依然染红一片,面目狰狞:“杀!杀穿他们!”
一名敌将挥舞着一杆长刀,一错身,长刀横扫,贴着张稳平的马头呼啸而来,想将张稳平一刀两段。
张稳平手里长枪微微一挡,双臂发力,向上一挑,那长刀顺着枪杆倏然弹至半空,两马交错,张稳平手臂微抖,枪杆倏然从手掌间滑出,撞在敌将肋下,将其撞落马下,身子还未落地,迎面一匹战马猛然撞将上去,将其撞飞出去。
安西铁骑冲锋距离更为充分,战马完全提起速度,两军相撞,有速度之利的安西铁骑很快占据了上风。
北邙骑兵落了下风,但是他们那种骨子里的野蛮和不认输,让他们依然毫不退缩,誓死相拼。安西铁骑的凿阵居然没有成功,双方纠缠在一起,鏖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