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比风雨还快,迅速窜入山北城的大街小巷。
:“你知道不,钦差大人只出动两三百人,就把堵在门口的五六百人干翻了,当场打死四五十个,剩下的跪地求饶。”
:“老何,我告诉你,哇,今天钦差大人发狠了,只出了一百来人,就把堵在门口的那些上千人杀的溃不成军,据说满街上都是尸体,怕不下几百人。”
:“我告诉你啊,我听说,那一片的水井打上来的水都是猩红的血水,腥臭难闻,这是杀了多少人啊,至少几千吧。钦差大人老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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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北城一处院子里,两个青衣打扮的汉子慌慌张张的对坐在中堂的一个中年人说:“徐三哥,几处城门都关了出不去,而且,城墙上巡逻的,都换了人,不是守备军的人了。听说是钦差带来的什么平武军。”
:“不能出城,不能从后山翻过去吗?”徐三哥紧紧皱着眉头:“消息总是要传递回去,大人他们被关了一天了,兄弟们又伤亡惨重,这次没那么简单,一定要把消息送回家。”
:“后山上不去,所有通道都有士兵守卫,全是平武军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通行。”一个青衣汉子焦虑的说:“我们试过了,真是过不去。”
徐三哥大怒:“想办法,晚上翻墙出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能把所有的城墙都看的严严实实,下雨天,总能找到机会。”
:“砰!”一声响,三四个身着墨绿制服的身影出现屋子门口,一人手里的剑尖滴着血:“啥机会?你们没机会了。”
山北城,好几处地方出现同样的情景。
夜深冷静的这一个雨夜,宅子里一晚上鬼哭狼嚎,江白坐在孙燚的书房里,一晚上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身边的问询口供越来越厚,身边两个春风亭的老手不断的在抄写,记录,归类。
书房门一晚上没关,料峭春风挟着靖山的寒气,充斥着整间书房,空气清冷潮湿,却让人大脑清晰。
孙燚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饿了吧,我叫厨房给你们弄了碗面,先吃面,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来来,老林,老李,一起来,吃了再干活,歇歇脑子。”
江白丢下手里的毛笔,揉了揉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来的正好,基本也差不多了,这些家伙,恨不得把同僚全部弄死,用来保全自己的免责文书。”
:“呵呵,是啊,这检举揭发都是抢着来,我刚才听说,有官员嫌弃咱们的人记录速度太慢,自己抢了笔,我们的人负责问,其他的自己写。
别说,这些读书人,字写的可真好看,清清秀秀,干净利落。咱看起来还不伤眼睛。以往审讯交上来的口供,咱们还要多誊写一份。”老林笑呵呵的起身,活动着筋骨。
三个人活动了几下,才坐下来吃起面,许是饿了,稀里哗啦的,吃的很是畅快。
孙燚坐到江白刚才的位置上,随手拿起几张口供看,看了几眼,脸色变的很难看,把口供丢下:“妈的,这些家伙真猖狂,这个山北城的大夏官员们,怎么比安西城的老马还不是人?”
:“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判别他们的罪责有多大,我现在暂时就这样分,手里有人命的,手里没有人命的。有人命的,一个也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