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走到今天,这些事,是他自己该考虑到的。”
一个庞大的船队从武江逆流而上,过了锁石矶,调转方向,驶入济水,一路南下。
今年风调雨顺,水量充沛,济水的江面宽阔,水流平缓,江上行船,看似缓慢,却是顺风顺水,毫不停歇,远比陆上速度快了许多。
船队中间是五艘船体雄厚宽阔的“昊威”级战船,中间一艘正是李世途的旗舰”威扬“号。
李世途坐在船舱窗边,看着浩荡江水,一身戎装整整齐齐,汗水沁头胸前背后,他依旧坐的腰杆笔直,只说眼神迷茫,似乎有些许烦躁。
江风带着水气徐徐吹进二楼船舱,船舱中稍微有些清凉。
:“大人,船行的颇为顺利,我们失去的时间,应该可以弥补回来。大人不必多虑。”船舱里还坐着一个汉子,年约五十来岁,衣襟半开,露出宽厚的胸膛,黑乎乎浓密的胸毛从胸口一直延伸下去,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很多年了,疤痕都变得有几分黑灰色。一脸什么都不在乎混不吝的样子。
这是近卫军锐胜旅旅旗鲁大夯,一个以凶残到近乎变态的战斗风格闻名整个近卫军的疯牛鲁大夯。
鲁大夯是一个好酒好色好斗老兵痞,曾经一次酒后挑逗一富商家眷,与护院家丁引发一场恶斗,半醉半醒之下,下手狠辣,以一敌十,仅凭一双拳头,生生将十几名护院家丁打的奄奄一息,惨不忍睹。其中两个护院救治不及,死于当街。
这事在金陵城内闹的很大,最后说要把他砍头,以正军法。李世途费了很大的力气,花了不少银子说通了当时的近卫军指挥使陈卫虹,才留下了鲁大夯的性命,从此之后,鲁大夯对李世途言听计从。
:“老鲁啊,那些家伙,可是连着打了好多年的仗,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鲁大夯毫不在乎:“大人,我们手里实打实的五万精锐也不是好对付的,打仗嘛,枪对枪,刀对刀,谁不怕死谁就赢。咱这些兄弟,别的不说,要说不怕死,我锐胜旅说第一,谁敢和我争?”
李世途在鲁大夯面前说话很很坦荡:“不是我小看你,但是以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你的锐胜旅虽然强悍,但还是差点意思。”
鲁大夯不服气的咧着嘴哈哈笑了几声:”大人,你也不用激将法,上了战场,你就看看我们狠不狠,敢不敢干就得了,有危险的活,你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李世途望向滔滔大江,并没有露出什么轻松之色:“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说的都是事实。这一仗,我一点都没有底。即使手里有这五万精锐。”
李世途是一个谨慎多虑之人,这样的人,考虑的事情,往往不在事件本身,而是不同结局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平武军这些年征战沙场,剿匪除寇,几乎靠一己之力平叛了整个南方,名声显赫,如今却成了朝廷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文臣还在努力的打压武将,不让其得势。才是他更为顾虑重重的。
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平武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