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步外的“梁”字旗下,一身将军甲的梁方神色严肃的注视着战场,作为曹力手下最得意的战将之一,旅旗梁方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是谨慎之人,战场上的形势并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局面,让他心里有些不太安稳。
他手搭在头盔边上,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场,第一攻击队伍的主力,他的手下伤亡已经变得很严重,就这样看来,至少有两三千的士兵倒在阵前,而平武军那个看起来不算浑厚的战阵,依然纹丝不动,屹立不倒。
:“去传令。。。”梁方扭头对传令兵说话,不远处天空间一道灰影掠过,在眼角余光中一闪不见。而视线里,正在听他说话的传令兵神色大变,仿佛见到极大的恐慌。张着嘴,又发不出声音。
梁方慌忙转头去看,才转过头,一个灰蒙蒙的影子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最后留在梁方视线中的,是一个巨大的尖锐的箭头一样的东西,撞向他的头颅。头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向后仰了一下,也没有感觉到痛,只是一瞬间,世间安静。
传令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旅旗大人转头瞬间,身子从马背上直飞出去,大好头颅怦然炸开,四分五裂。
巨大弩箭刮起的风让传令兵情不自禁闭上了眼,脸上一阵刺痛,有什么飞溅在自己的脸上,他抹了一把脸,嘴里也是咸咸的古怪味道,一股血腥味撞进鼻腔,手里黏糊糊,滑腻腻的,夹杂着细小的碎片。
这一瞬间,传令兵全身的感官都格外的生动起来,但是耳朵却似乎失去了作用,战场上的巨大喧嚣声迅速远去,只剩下一丝细细的风啸在耳中萦绕回响。
传令兵没有从巨大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又是几道灰色影子突兀的撞入拥挤的人群中,强大的动能撞飞了无数人,鲜血迸溅,碎肉横飞。惨叫声充满惊恐。前些日子还在平武城内杀人放火的汉子,死前的惊叫,和死在他们刀下的百姓没有什么两样。
擎旗壮汉胸口穿出一个大洞,血糊糊的露出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之物,黑的红的紫的。。。他张着嘴,缓缓落下马,“梁”字大旗颓然倾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中!中!”孙燚用力一挥手,大喊一声:“中,大旗倒了。”
大柱子看了看远方,咔擦咔擦的又走回孙燚身边站着,沉默的又像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塔。
:“哇。。。。果然是老营正啊,太厉害了。”
:“战神,战神。数百步外取敌首级。战神也不过如此吧。”
窦骁子自豪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护心镜砰砰作响:“我老大,牛不牛?帅不帅?”
孙燚把手搭在大柱子肩膀上,不动声色的小声说:“柱子哥,回头教我,这也太爽了,有机会,我也表现表现。”
大柱子的脖子扭动过来:“你又手痒了?”
:“干嘛,我就不能上场杀敌了我?老子是杀将,不是儒将。”
大柱子又缓缓转过头去,声音嗡嗡响:“一会你和李砚说,他的重甲骑兵应该能护着你。”
:“哈~~”孙燚心花怒放,转头又注意战场。
一处战场,匪军的攻势突然变得有些混乱和止步不前。
林全栋风驰电掣的从前方战场跑了回来,一脸兴奋,:“报告大人,小人幸不辱命,阵前射杀三名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