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站在阵前,面无人色,接连三天的强攻,他的手下十不存五,他僵硬的扭头看向一侧,两千多督战队拎着雪亮的战刀,督战队前,已经有数百人身首异处。
林豹胸口缠着厚厚的布巾,布巾被血染红。
:“哥,这样下去,城没打下来,我们的人都死完了。”
林虎黑着脸:“攻城,还有一丝活路,没有命令自己退下来,尸体都在那里躺着呢。”
:“他这是故意的,故意用我们的人消耗官兵的力量,最后他们再上,功劳是他们的,银子也是他们的。”林豹极力压抑着声音。
林虎左右看看:“别说了,现在不要说话。”
城墙上又出现新的旗帜,守城的士兵似乎也更有战斗力,不多一会儿,架在城墙头的云梯就被一一破坏掉,匪军们拥挤在城墙下,城墙头落石如雨,打的匪军进退两难。
:“呜~~~~呜~~~”从中军旗帜下,传来收兵的号角声。
督战队的士兵迅速列队,离开战场。
城墙下的匪军们撒欢的往回跑,像是又捡回了一条命。恨不得多伸几只手脚。
:“林虎将军,大王喊你去议事。”一骑奔驰而来,丢下一句话,掉头又往中军跑去。
林虎看着跑回来的士兵们,惶惶如脱缰野狗,茫茫似丧家之犬。眼神呆滞散乱,丢盔弃甲,遍体鳞伤。哪里还有一点士兵的精神。
:“安顿好兄弟们,尽量保证给他们疗伤,有什么吃的,都安排上吧,别亏待了他们。我去议事,你不要轻举妄动。”林虎一把搂住林豹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气。
:“好,知道了,哥!你要小心。”林豹心有戚戚。
田武功田大王一身暗光锁子甲,这是从贵平城军械库里翻出来的东西,厚重坚实,锁子甲上有刀砍斧劈的痕迹,却没有丝毫破损。就是比较宽大,穿在田武功身上,如沐猴而冠。但,毕竟是保命的玩意儿。
:“林将军,三天里,你猛虎军寸功未立,你,该怎么说?”
:“大王,属下有罪。”林虎双腿一软,跪倒下去:“大王,你也瞧见了,我猛虎军的兄弟们不可谓不拼命吧,三天时间,死伤过半,活着的人也几乎是人人带伤,只是官兵借着城高之利,才久久攻不下。”
田武功冷冷的盯着林虎,林虎跪倒在地,似乎也能感受到脊背上的浓厚杀意,他久久不敢动弹一下。
:”罢了,你起来吧,你的队伍,先好好休整两天。”
:“谢大王!”林虎死里逃生,冒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站到一边,不敢抬头,不敢言语。
“刘有田,刘将军。”
:“属下在!”刘有田站出列。心慌意乱。
:“猛虎军的弟兄们用三天时间,消耗了城墙上官兵的体力,明天开始,由你得胜军接替猛虎军的弟兄们,开始攻城。”
刘有田一颗心拔凉拔凉的,猛虎军这三天的惨状,让谁看了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