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用力拍了拍孙燚的手臂,示意松开,李砚见老齐几乎要翻白眼了,一掌甩在孙燚手臂上:“放手,再不放手断气了。”
孙燚讪讪的松开手臂,老齐大口的喘着气。
:“明晚扎营阳堂镇,在那里下手。前面已经有人在埋伏了,你们也发现后面有人在追踪吧,他们的人马明天基本也都齐了。”老齐急促的喘着气:“追踪的匪军有自己人,也有一些土匪是不愿意归顺都尉,这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头,拿回去为这件事做交代。”
孙燚点点头:“刘都尉可以啊,这事情谋划了很久了吧?”
老齐眨巴着小眼睛:“我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才接到的命令。我也只是听命行动的,有什么疑问,你们回去问问刘都尉就是了。”
孙燚摩挲着鼻子:“老齐,你们难道不知道刘都尉想做什么吗?”
:“嘿嘿,我跟了刘都尉二十年了,当年我们从北邙战场回来,几个老兄弟小事得罪了金陵城的几个官宦子弟,差一点被人弄死,要不是刘都尉帮忙,我现在投胎转世比你们俩还要大呢。你说,我为什么要在乎刘都尉要做什么?再说了……“老齐伸手指了指四周:“你知道这里以前有多美吗?你知道平武境内今年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吗?”老齐冷笑了几声:“辛苦勤劳的人活不下去,贪赃枉法的人肥的流油,我们当年在北邙拼命,难道是为了这个?”
老齐的一番话,孙燚和李砚两人都闭了嘴。
:“孙营正,李营正,你们两个天生的军人,也是好人。可是现在这世道凶,人心要更凶,才能活下去。”
此时此刻,平武城内的都尉府,江白长刀出鞘,怒指着刘惜军,刘惜军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副悉听尊便任由处置的样子,刘四喜拔刀站在他的身边,怒视着江白,仿佛是要拼命。
:“你说话!你特么的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说话!刘惜军!”江白压着嗓子怒吼着,声音听起来悲愤交加。
刘惜军微微睁开眼睛,伸手拍拍刘四喜:“四喜,出去。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刘四喜倔强的一动不动。
刘惜军无奈的笑笑:“江白,你说的没错,事是我做的,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如果装做不懂,我也不想解释,话说起来又远又长,太累了,没意思。”
:“刘惜军,你胆子真是大,我真不知道王晋勇怎么会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你这样做,不是在害他吗?他是怎么待你的,你的良心呢?”江白气的手中的刀都在颤抖。
刘惜军眼睛里满是疲倦:“江白,我在害谁?我害了谁?我这是在保护平武城一城百姓,你看不见吗?如果这时候荡平军再来攻城,就是十万大军,十万!你觉得平武城守得住?”
江白脸色白了变青,青了变红:“那你就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江白啊江白,你又不是阿蛮那样的孩子,你走过那么远的路,见过那么糟的事,你好好想想,我做错了吗?换做你,你要怎么做?谁来帮我们?我们就该束手就擒等死?”刘惜军摆摆手:“是啊,你们稽秘司的是为皇帝效力的,哪里需要管人间疾苦呢。”
:“你!你!”江白胸口激烈起伏,:“啪”的一刀剁在书案上,抓起边上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是你做的就是犯法!”
刘惜军把身子向后一仰:“嗯,我现在给你念念平武城这些官员的名字,你听听看,哪个没有犯法好吗?邓辉?李典文?贺书礼?陈路?许志州?还要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