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勇突然觉醒一样,开始狠狠地操练他手下的六千守备军,他每每身先士卒,带着亲兵队与最底层的士兵一起生活一起训练,吃一样的饭,睡一样的床。一样在烈日下汗流浃背。在他雷厉风行的带动下,军法严厉,奖罚分明,只几个月时间,这支懒散的守备军就彻底改变了军纪散乱的作风,看起来更像是一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精锐之师,王晋勇看着这一支兵强马壮的军队,总是有些美中不足,一支军队的是必须要经历过战场的恶战血战之后,保存下来的那种坚韧,铁血的作风,才是一支强军的灵魂。而手上的这一支守备军,欠缺的就是这种战场磨砺的机会。
李光奇在接受曲先生指令去寻找何力耕的下落,始终没有找到线索,无奈之下只能回来交差,曲先生没有责怪他,他对李光奇的印象很好,转身把他推荐给了王晋勇,做了王晋勇的骑兵千总。
王晋勇守备军原本有骑兵一千,但是严重缺少马匹,战马加驽马一起才七八百匹,指望朝廷拨款简直是异想天开,幸亏这次无端地发了一笔横财,缴获了几万两赃银,四处购买,才勉强又买回三百多匹健马,将他的骑兵填补充足。恰好这时候曲先生推荐了李光奇来担任他的骑兵统领,王晋勇大喜过望,四十来岁的李光奇,正是年富力强当打之年,又参加过当年的北邙大战,担任过大夏第一骑兵破阵锋骑斥候营狼队队长,这样的人才,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骑兵千总按理来说是有官级的,虽然是最下级的副九品小官,但是需要在朝廷备案的,这些事,曲先生一封信递给周三爷,没一个月,任命书就下来了,李光奇摇身一变,成了大夏的一员骑兵将领,李光奇感觉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不得不说,曲先生确实有识人眼光,李光奇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将骑兵营与众不同的荣誉感建立起来,骑兵本来就是各兵种里最骄傲的军士,骄傲,是需要真正的本领支撑的。个人的驭马骑射,战术的绕后,游击,掩杀,冲击,每一样都需要出类拔萃的战士经过艰苦的训练才能掌握的技能,而且和战马的沟通,喂养,照料都需要军士们尽心尽力,这些技巧李光奇倾囊相授。
作为曾经的斥候队长,李光奇又在骑兵中挑选了机灵勇敢,马术最好的一百二十人组建了一支斥候队伍,把他自己所有的技能全部传授下去,他引以为傲的实战经验是最好的战例,李光奇言的传身教让手下的斥候们受益良多,很多年以后,这支斥候队里活下来的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一碗酒后,总是和小辈们说起当年在李光奇手下当兵的历史,浑浊的眼睛都透露出深深的自豪。
小柱子居然出现在这支斥候队里,并且最受李光奇真传,李光奇眼里,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为斥候而生,机警灵活,大胆谨慎,性情坚韧,斥候的天赋,在他身上完全体现。
校场上,孙燚和李砚从马上跃下,卸去身上沉重的铁甲,牵着战马饮水,两人刚才在马上较量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人是越战越勇,但是马却扛不住两人来来回回地冲刺先扛不住了,孙燚拍了拍正在饮水的马背:“大肚哥,这战马不行啊,扛不住。”
李砚也没有办法啊,他无可奈何地说:“阿蛮,像你这样玩命的反复冲杀,哪个马也扛不住啊。”
:“我听说北邙有一种特别有名的汗血宝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以后有机会搞两匹,我一匹,你一匹。”说着他嘿嘿地笑了起来。
李砚拿着一块布巾擦拭战马身上的汗水,”这马今天累坏了,明天都要歇一天。“
:“是啊,明天我们干啥去?我们去斥候队看小柱子去呗。”孙燚兴奋地说:“斥候队拉到城外去野外训练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在训练什么。”
:“大哥,跑步去吗?刚说了这两匹马明天要歇一天呢。”
孙燚兴致不减:“跑着去就跑着去呗,反正闲着没事。”
:“我还是想去温书阁看看书去。有几个问题要问问赵先生。”李砚不搭理他。
孙燚的性格就是跳脱一些,对一切充满好奇,总是喜欢学习些新鲜稀奇的事,李砚则恰恰相反,他的性格相对就安稳一些,这两个人偏偏又能互相迁就对方,倒也是相辅相成。这一年时间里在校场苦练骑射,倒也练的兵马娴熟。
第二天,李砚还是耐不过孙燚的纠缠,一起去找王晋勇借马,大柱子听说要去看斥候训练,心里又惦记着小柱子,索性跟着一起来了。王晋勇一听三人想要出城看李光奇如何训练斥候队实战经验,眼珠子一转:“一起一起,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一起去呗。”全然不顾欧阳雁翻着白眼,吆喝着手下人牵马来。
一行人身着劲装,携带着随身武器就上马出城,一路疾行,出了北门,道上空荡荡的,谁也不知道李光奇到底带人去了哪里。
孙燚手遮着阳:“勇哥,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李叔训练没有向你报备吗?”
王晋勇一脸惭愧:“他好像说了一嘴,不记得了。”
:“大肚哥,你知道你家老爷子去哪里训练吗?”孙燚眯着眼睛转头问李砚。
李砚惘然地说:“训练啊,父亲怎么会告诉我。”
孙燚左看看,右瞧瞧,他突然来了兴趣:“勇哥,我们来比试一下吧,我们三个一组,你和雁哥一组,我们分头行动去搜寻斥候队的行踪呗,看看谁先找到他们呗。”他热情高涨:“多好的主意啊,这样也训练我们自己咯。”
王晋勇一下也来了精神:“你们行不行啊?要不要我让你们先出发一个时辰啊?”
孙燚毫不在乎地说:“别啊,一起啊,公平比赛嘛。走啦走啦,一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