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一声惊呼打断了岳芽的思绪。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可受不得寒!”
原来是那大夫娘子,远远的就看见了岳芽倚靠在门口,一边出声劝阻,一边踱步过来。
岳芽懒懒的支起身子,淡笑的颔首施礼。
“无碍,我想来看看......”
那句到嘴边的相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低头敛去眼中复杂的神色,轻声的说:
“我来看看他。”
房间内的谈话声,在那大夫娘子出声的那一刻便停了下来。
从外面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岳芽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大夫娘子也跟着看去。
她轻声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有些惋惜的看着岳芽道:
“莫要在这站着了,与我一同进屋吧。”
岳芽看着大夫娘子的目光也格外的柔和,并且出现了就很少有的.....如沐。
“嗯。”
轻轻应了一声后,跟在她的后面一同进了屋子。
...
放下那厚重的用来阻挡寒气的门帘。
一股热气,混合着浓郁的苦药香直接扑了岳芽满面。
房间里的泥炉烧着正旺。
泥炉上温着一个水壶,水壶里的水应该马上就要开了,从壶口处冒出汩汩的白雾。
用那微薄的水蒸气驱散着屋内的干燥气氛。
她深深地嗅闻了一下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味道,抬步向里走去。
穿过一扇竹子编织的屏风,就看见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简陋的木床。
无名正半靠在床头,红着眼眶看着岳芽,紧绷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发着颤。
一个气质随和的中年男子,赶紧起身颔首向岳芽施礼。
“鄙人乃此药堂的大夫,鄙人姓沐。”
岳芽也颔首向大夫见礼:
“多谢沐大夫救命之恩,我等定会竭尽所能的报答沐大夫的救命之恩的。”
“医者仁心。”
沐大夫,给沐娘子使了个眼神。
沐娘子会意,赶紧扶着岳芽让其坐在了沐大夫让出来的凳子上。
“姑娘可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歇歇。”
把人按在凳子上后,两夫妻相互对视一眼:
“你们小夫妻情比金坚,定能逢凶化吉,守得云开见月明。”
“咳咳。”
沐大夫轻咳了一声:
“那什么......”
他对自家娘子眨了眨眼:
“我才想起来,锅里还温着药,娘子你随我去看看。”
“哦.......”
沐娘子看自家夫君挤眉弄眼的样子,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跟着一起出了门。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
除了那火炉子里那柴火烧被烧的噼啪作响的声音就在无其他。
岳芽熟练的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一把铁钩,捅了捅那炉子,把铁钩放回原地后,重新坐回了床边的凳子上。
“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岳芽看着低头扣着自己手指的无名。
谁知岳芽那平淡的,不带有一丝丝埋怨的语气,直接让无名一直压抑的情绪决堤。
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怎的又哭了?”
“你听到了......对吗?”
无名红着眼眶看着岳芽。
“你是指什么?”
岳芽有么一瞬间的茫然,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指刚刚沐大夫说的,我即落了红也恐难有孕这件事儿?”
虽然岳芽表面看着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番话的她心里到底有多别扭。
岳芽话音刚落,无名便痛苦的掩面呜咽了起来。
那决了堤的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得......”
“唉......”
看着那愧疚到要碎掉的人儿,岳芽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从凳子上起身,转而坐在了床边,握住无名的手腕,将其拉开。
“这并不是你的错。”
岳芽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无名糊了满脸的泪水。
因为泪水太多,用手根本就擦不干净,索性放下袖子,用袖子给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