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低声道:“皇上,臣倒是以为,李岩大人此事做的极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数千里之外,朝廷若是事事都来约束牵制统帅,那统帅还如何指挥作战?李岩大人文武兼资,绝对是守卫天南的不二人选!只是,臣现在担心的是,臣兼任直隶总督,却在朝堂上处置兵部事务,这直隶的事务却是要耽搁下了,天津卫乃是咽喉要地,务须有一员上将在天津卫坐镇才是啊!”
朱慈烺揉揉太阳穴,洪承畴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天津卫的防御很是强大,可是李定国已经离开天津,海外军团也已经追随常以霖前往草原了,天津卫如今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上将坐镇,可是麻烦的很,一旦天津出现了变故,那可是京城震动啊!
“亨九公,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朱慈烺沉声问道。
洪承畴苦笑道:“皇上,臣这些年来一直远离朝堂,苟活于关外,对于朝堂的上将了解太少,如何能有合适的人选……”
朱慈烺皱皱眉头,洪承畴这点说的不错,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行,还要强行推荐,那最终可是害人害己。
朱慈烺看看候恂,问道:“若谷公,你呢,可有什么人选,负责守护天津卫?”
候恂沉声道:“皇上,如今能征善战的上将大多都已经出征在外,要么就是驻守要冲,实在无人可调,不过,现在张之文可是还在保定府呢,臣以为,可以调张之文暂时负责天津卫!”
朱慈烺登时心花怒放,是啊,这几年可是将张之文给抛诸脑后了,也是,自从张之武战死,老国公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朱慈烺雅不愿再让至极跟之文冒险了,现在朝中几乎无人可用,也只能启用张之文了。
朱慈烺沉声道:“传旨,保定府总兵张之文升任直隶提督,率领保定镇兵力,暂时移驻天津卫,负责天津卫与登州的海防事务,接旨之日,即刻启程!”
朱慈烺说罢,问道:“亨九公,现在北方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全面展开,卢太行占据了绥远城,吸引喀尔喀蒙古调动大军南下,李定国与郭尚怀如今也已经将兵锋推进到了喀尔喀境内,此一战,我们必胜无疑;现在的难点在于天南,就看李岩能不能顶得住压力了,传旨给兵部和户部,但凡李岩奏请,一律优先准奏,全力支持李岩,务必要挡住南洋的舰队!”
旁边,马士英的脸色一白,还要继续支持李岩啊!
马士英现在心头不断地滴血,难啊,户部现在实在是太难了,短短的几个月,户部之处已经高达三百万两白银,而且,两大舰队不断地奏请,请求调拨钱粮以及弹药,这每一项都是一大笔开支啊,现在李岩已经出兵了,接下来,每一场海战,都得向里面不断地砸银子,可是难死了!
“马公,”
朱慈烺看了马士英一眼,叹道:“朕知道,如今国库艰难,户部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即便是在艰难,现在也绝对不能松气,必要的时候,就从户部银行拆借,五十万两一下,不必奏请,你直接作主,五十万两以上,内阁票拟,朕圈阅调拨!这一次,哪怕是砸锅卖铁,朕也要将这场大战打到底!”
马士英涩声道:“皇上,臣也知道没了银子,可以从户部银行拆借啊,可是,我们从户部银行拆借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啊,一旦还不上,那可是一个大窟窿,这些银子可都是储户的,一旦出了变故,那可是要动摇国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