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虚伪的骗局。
连记忆，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怪不得，怪不得宋祈光是造纸和制盐，便花费了整整几年的时间。
还有暗羽同宋祈的事。
若当年没发生意外，暗羽将一直陪在宋祈的身边，护着他长大。
当年逃出皇宫后，暗羽的手一直牢牢抓着宋祈的手，可最后，走着走着，他同宋祈就走散了。
最后却出现在了齐宣的身边。
其中手笔，是谁做的，可想而知。
殷铄怕宋祈有人护着，会偏离他给他定下的人生轨迹，所以提前将暗羽这个异变，从宋祈的身边剔除。
的确，若暗羽一直跟在宋祈身边，在杀齐鸣这件事上，暗羽一人便能做到。
殷铄不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有问题，他沉声一字一句嘶吼道:“大道至上，人类卑微如蝼蚁，不过是些薄弱的牺牲。”
“我不过是想追求力量，与天同寿而已。”
所有的一切，在追求力量的面前，都是值得的。
“狗东西，执迷不悟。”
龙绝也是真厌恶至极这人所做的一切。
野心和能力，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以恶意践踏他人为踏板而获取得到。
殷铄此人，就如一只恶心的吸血虫，多年来，蜗居幕后，靠着扒在宋祈身上，吸着宋祈身上的养料来壮大自身。
他的样貌是变得年轻了，与天道争夺的能力是提高了，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以宋祈生命力为燃料的基础上。
上一世，待宋祈将死时，他已经有了能力，吸取别人的生命力，来维持宋祈的生命。
但以别人的命来续命，毫无理由的剥夺掉别人的生命和幸福，以这种方式继续存活于世上，太恶心。
所以，重重压力之下，宋祈选择沉入冰湖中。
他死了，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糟心事了。
龙绝最后嫌恶的挪开脚，语气冷漠厚重:
“你言大道无情，可大道本便是由万千生灵构建而成。”
“大道至简，究其核心，来源于万物之情。”
“宋祈乃你亲生子，虎兽尚且不食子，而你身为人父亲，竟是连畜生也不如。”
凡尘界一普通妇人，在听闻宋祈年岁不过二十三岁便病逝之时，尚且心疼宋祈，在自家院子中给宋祈烧了些纸钱。
而眼前这人，乃宋祈亲生父亲，无一处心疼他便罢了，更甚者，如此百般利用他。
龙绝霸道低沉的帝王音中法理亘古威严，如神灵审判一般，神圣不可轻触。
一字一句带着古老的韵味，殷铄耳旁响起:
“存天理，灭人欲，大道至简，唯人心不可捉摸。”
“小小蝼蚁，竟也妄想窥视人间至理。”
“愚蠢至极。”
语罢，龙绝怀中飞出一个闪着五彩斑斓光芒的圆球。
是龙绝的溯源世界。
“对宋祈，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百般折辱，你可曾悔过。”
殷铄气息温和下来，整个人又如轻风暖阳般主动软化下来，他轻声叹道:“悔。”
“若有机会，我想弥补他。”
弥补宋祈是假，想蛰伏下来，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