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一女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用的还不是麻绳,而是铁链子。
手脚也都被上了镣铐,整个人被绑得密不透风。
两人都愣了一下,回想起昏迷前看见了黑影,立刻换上一副害怕的表情,开始不停的喊救命。
京兆尹没有被他们的可怜所蒙蔽,隔着审问了起来,但两人都哭诉着自己只是普通百姓,是被冤枉的。
两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满眼畏惧害怕之色,看着倒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但京兆尹相信暗卫,闻言便让牢头在男子身上用刑。
一开始用刑,男子便惨叫连连,痛哭流涕的。
京兆尹看得忍不住皱眉。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不是细作?
细作经过训练,怎么可能被用刑就表现得如此不堪?
犹豫了一下,京兆尹还是让下属继续用刑。
几套不同的刑具都上了一遍后,男子依旧是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但嘴里还是在喊着冤枉。
京兆尹紧皱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了。
有个词叫‘屈打成招’,普通人往往受不了多久的刑罚,便会认了罪。
不是他们觉得自己有罪,是因为受不了刑罚了,宁愿认罪。
不排除有骨头硬的,但这男子的表现,又处处彰显着,他是个普普通通骨头很软的人。
一种违和感油然而生。
京兆尹眯了眯眼,没有了顾虑,立即加重了刑罚,使用了更为折磨人的刑具。
刑具一上,男子脸上的狰狞都真情实感了许多。
京兆尹笑了笑,等着他受不了了开口求饶。
如果骨头真那么硬,被折磨死了,不还有个女细作么?
看见同伴受了那么大的折磨,甚至被折磨致死,那女子难道能不害怕?
但京兆尹高估了男子,在经受了几个时辰的折磨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哭着认了罪。
女细作面如死灰的瞪着他,“你怎么能承认?”
男子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了,看见毫发无损的女子,顿时气得牙痒痒的。
“受罪的不是你,你当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了!要是再不承认,我就要被折磨死了!”
京兆尹之前已经去休息了,听见下属的禀报,不慌不忙的走去牢房里看对方。
“你是哪国的细作?”
“车前国。”
“嗯?是吗?”
京兆尹看了他一眼,感觉他不太老实,想了想,沉下了脸,“你撒谎!”
“哼!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来人呐!直接将他押下去,处以极刑!”
京兆尹信奉着有枣没枣,打几竿子的想法,诈了对方几句。
没想到那男子面色竟真的变了,“慢着!我、我说实话!我是……古兰国人。”
男子再不敢隐瞒,如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虽然出卖古兰国,以后有可能被追杀,但至少现在还能继续多活几天。
现在马上死,还是过一段时间可能死,男子选择了第二条路。
至于远在古兰国的家人,只能说句抱歉了!
京兆尹怕他又说谎,派人将男子又折磨了一遍,这下子男子真的进气多出气少了。
也就是他习武,身体底子好,不然被这样折磨几个时辰,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再次被拖回牢房里后,男子已经像死狗一样瘫在地面的稻草上,动都动不了了。
京兆尹不放心,将女细作也审了一遍。
男子都已经坦白,知道挣扎无用,女子很快就招了。
审完两人后,京兆尹让人给细作上药,免得他死了,这两个人还有用处,可以拿去古兰国换东西。
虽然没有古兰国皇子值钱,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他则是将审出的结果整理好,递交给了安皇。
有了这份供词,派人去宣扬一番,民间关于安皇的谣言很快便被破除了。
毕竟是邻国细作撒播的谣言,他们肯定不安好心!
但谣言破了,安皇的心情依旧不是很好,整个京城都严了不少,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奸细。
浮出水面的这两个,因为他们出头散播谣言,才能被暗卫发现。
其他没有冒头的细作,却是发现不了的。
京城里有细作不奇怪,他也在其他国家安排了暗探。
暗探都是经过好几年训练的,轻易不会暴露,被抓住也不会承认,但身上学过武的痕迹却消除不了。
京兆尹派人查的,就是学过武,形迹可疑之人。
不光是平民百姓,文武百官家里也被查了一遍,细作没找出来,倒是揪出了几个贪官。
不仅在天子脚下贪了数十万字两雪花银,家中还有好几个粮仓。
安皇派御林军去抄了那几家,分了一个粮仓给太子府。
得到了粮仓里的五百石粮食,沈青渊改善了京城百姓的伙食,煮起了地瓜饭。
有干饭吃,京城百姓低迷的情绪都好了许多。
虽然吃地瓜容易出虚恭,但大家都一样,谁也别嫌弃谁!
浩浩荡荡的查了几天,再没有揪出可疑的奸细或贪官来。
其他人有铺子有庄子,家中富裕很正常,查探的人没有怀疑什么。
不过安皇倒是诧异的发现,永安侯府穷得超乎他的预料。
偌大一个侯府,库房居然空空荡荡的,府里主子穿戴的还是去年冬日裁的衣裳。
当得知是因为要补上苏宝心的嫁妆,才穷成这样的时候,安皇一点都不可怜他们。
该!
哪怕对宋昭灵不是那么满意,但私用已故妻子嫁妆用度奢侈浪费,导致缺口太多补不上这事,还是令安皇十分不齿。
于是永安侯好好的在家里修养着,就收到了一道专门来骂他的圣旨,骂得永安侯心中惘然。
不是?他又怎么了嘛!
苏宝心的嫁妆?不早都还给宋昭灵了么?这么隔了快半年,还用这件事来骂他呀!
永安侯委屈落泪。
骂完永安侯后,安皇继续看下属呈上来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