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团长,我们撤吗?”步战车驾驶员问道。
这名驾驶员和舱内的士兵并不是独立团的人,一方面是因为独立团无人会驾驶这种大八轮的步战车,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李政也不敢真的把这种真正的战争武器交给徐然。
毕竟,他们只是临时征调部队。
“还有多少弹药?”徐然眼睛微红的问道。
钱光旭死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他都清楚的看在眼里。
他是他们的团长,可他曾也只是一个拥有自己人生理想的普通辅警,在疫情爆发之前他也曾被社会毒打过,对严密的社会层级无奈过,可纵使如此,他依旧坚守着自己的英雄主义,坚定着自己的底线。
疫情之后,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坚定,这种面对各种权利的斗争而不为所动的坚定,才能让这么多比他强的多的人愿意跟着他,甚至是为了明知是让他们去送死的任务付出生命。
李晋强死的时候,他绝望过、怀疑过、动摇过。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追求理想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可真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坚定的青年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又如何不动容呢?
可他是团长啊。
他不能再像李晋强死的时候那样冲动,更不能那样硬刚,因为他一个人的行为,关乎着独立团所有弟兄的命运。
他只能学着压抑自己的情绪,甚至是麻痹自己的情感。
“7.62毫米弹药还剩三百发,30毫米榴弹炮还剩100枚,红箭16反坦克导弹还剩4枚。”
徐然红着眼背对着舱内其他人,肩背微驼。
“导弹全都打出去,朝感染者最密集的地方打。”
“然后把链炮清空,机枪子弹做撤退掩护即可。”
舱内士兵对视一眼,没敢多为,道了声“是”后,便开始各自忙碌。
那个背影就坐在那里,看似有些垮了,可那股无言的悲伤和难以抑止的杀意,却在整个步战车车厢里肆意蔓延。
“嗖嗖嗖嗖”四枚反坦克导弹再次飞出,在后方感染者最密集的地方炸开,洒落满地尸块。
“砰砰砰砰砰砰......”
链炮再次开炮,炸开片片残肢。
做完这一切,步战车直接转向开下马路牙子,朝着来时的方向加速撤退。
后方的感染者们在尸堆上攀爬,朝着车辆离开的方向追去.......
舱内,徐然面无表情的拿起无线电通话器。
“张菲,你到哪里了?”
“报告团长,已在钱塘区上空,即将抵达预定位置,战友们是否安全。”
“基本安全,直十机载是否挂载有燃烧弹?”
正驾驶着武直十飞速赶来的张菲一愣,“团长,这个恐怕没有。”
徐然沉默,“你抵达预定位置后,快速清空武器系统,能杀多少感染者是多少,然后直接返航。”
“明白。”
......
“李团长,我需要您帮忙协调空军派出空中支援,对石祥西路与古墩路交叉口路段进行燃烧弹的全域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