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如果只是观想法的话，魏然怎么会说出‘考验者需要做出发自内心的、善良的选择’呢。
莫不是观想水晶宫，对人的品性还有要求？”
他心中诧异，但是也不慌，就算真的要求人品行高洁，这全江都、帝都谁不知晓他李丹师单纯无害、与人为善？
“什么玩意，本丹师竟然观想不出来？！”李镐玉心神沉入空中的画卷，企图勾画出仙宫的轮廓，可是未曾想以他无往不利的天赋，过了小半个时辰，竟然没有一点进展。
“是不是这观想法跟不上时代的进展了，不然我怎么会凝聚不成宫殿呢？”遇到事情，习惯性的李镐玉从内部和外部找原因，理所当然的内部是一点毛病没有，他李丹师包善良的。
那么问题就是出在了外界。
李镐玉合理怀疑，这水晶宫观想法是不是被淘汰了。
你看连上古凶兽饕餮的吞天嗜地神通，在现在都只能用出虚空术和遁地术的效果，还不足以说明神通秘法也会跟不上滚滚时代浪潮吗？
镐玉摊手。
也正是他思考是不是常规操作不行，要换一种思路时，一道有些微弱地念头沟通了他。
“大人，您这样是不行的。”
李镐玉微惊，他无比敏锐，注意到是水晶墙壁上一只晶灵传出的念头。
感受到李镐玉的目光，水晶晶灵光芒组成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强打勇气道：
“根据我的传承记忆，很多年前水晶宫的大人们冥想水晶宫，都是需要用到我们一族的灵光的。”
“灵光？”
“没错，”水晶晶灵肯定，
“水晶宫观想法凝聚的宫殿处于有形和无形之间，可以内在防御，也可以外在显化，并非单纯依靠神念就能凝聚的。
唯有我晶灵一族，于有形的水晶上诞生无形的灵光，以我族躯壳之光芒为墨，神念为笔，方能一笔一划勾勒出水晶宫殿。”
“原来如此。”李镐玉恍然大悟，他就说自己的品性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凝聚不出水晶宫呢，原来问题出现在此处。
那发自内心的，善良的选择又是和解？
李镐玉微微皱眉，似乎是有所预料。
“你疯了么小舒，为何要告诉他观想水晶宫的方法，你不知道上古时候那些大人物参悟冥想，一次要消耗我们好几位同族吗？”
“我知道，”名为小舒的晶灵周身缭绕点点星光。
“可是上古之时，我们晶灵一族和水晶宫大人们缔结了盟约，他们愿意庇护我族，同样的我们需要辅助水晶宫的大人物修行。
既然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可那是水晶宫的大人物，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小舒身边的晶灵纷纷阻劝，明显很不认可小舒的做法。
小舒沉默不语，只是朝着李镐玉的方向飞来，拇指大小的身影缭绕光屑，声音带着恭敬。
“大人，我愿意助您修行。
希望您能顺利参悟，并请您看在我自告奋勇的份上，放过我新生的族人。”
李镐玉看着卑微哀求的晶灵，眸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故作不解道：“使用晶灵的灵光修行，你们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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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灵光作为身躯，我们的灵性便如同无根之萍，会走向消散的末路。”小舒的声音带着苦涩，他们一族晶灵出身，无有战力，便是在上古也不过是作为修士的玩具，有穷凶极恶的魔头甚至会把他们一整个族群凝聚成一枚明珠，可谓是残忍至极。
随着和水晶宫缔结盟约，他们的日子好过多了，在战力得不到成长的情况下，但往往付出一两名族人，便能获得长久的安宁。
李镐玉心道果然，他目光落下，看着小舒，知道这是要自己做出选择了。
用他人的生命，换取自己成功修行功法。
自己是否发自内心的不忍，让晶灵一族成为自己修行的资粮。
‘原来，是这般善良……’
李镐玉心中念头起伏，他思索片刻，便开口道。
·
魏然只感觉空间变化，待到无数流光收敛，面前画卷舒展，他看着面前的小舒，也陷入沉默。
“昔日你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小舒语气听不出情绪，
“大人您不用可怜我，我们一族已经好过很多了。
在投靠水晶宫之前，都是一族一族的覆灭，后来虽然也要舍身辅助修行，但得益于水晶宫崇尚精英教育，整个道统不过寥寥数十人，损耗实际上是不大的。
不要犹豫了大人。
您只有三天的时间，快动手吧。
修行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听见小舒如此为自己考虑，魏然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看向小舒的眸中带上一丝不忍。
固然他曾经得到流晶剑的部分传承，知晓这一关考验的是善良，但是这考验摆在眼前，他眼眸微颤。
一咬牙，他声音斩钉截铁，许诺道：
“你的付出是有回报的，我承诺纵然你献身之后，我依旧无法修成水晶宫观想法，那便是我命该如此。
我绝不会再对你的族人下手。”
小舒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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