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并未立刻开口，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刘伯温。
刘伯温保持着姿势，没有行动。
这个，早就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了。
不管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都是他最后的想法。
看了一会儿后，朱标苦涩的勾唇笑了：“刘大人啊，这旁人不明白的，难道你也不明白？有些话，你一旦说了，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刘伯温确定的应下：“微臣明白的。微臣这么说，当真是想好了。如今这朝廷，有殿下把持，还有众多的朝臣为了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微臣是否存在，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一个没有意义的人，是否存在，真的是不重要的。
“孤可没有说过，你在朝廷中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微臣都明白的。只是微臣更加的明白，如今微臣的话，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既如此，那微臣可以不用存在的。
“什么叫你的话没有作用。”朱标觉得好笑，“孤可从来没有觉得你的话没有作用。只是孤在某些时候不愿意去听罢了。怎么，孤作为未来的天子，就连这么一点点的自由都没有。”
“自然不是。”
朱标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有些话不必说，那就更应该清楚，身为臣子，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刘伯温落寞的叹息。
殿下，微臣什么时候不明白？
微臣又什么时候做错了事情。
微臣只是不愿意现在这样活着而已。
那些大臣们，一个两个的，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里面，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殿下您当真全部都能区分吗？
微臣所有的想法，都是为了您，为了皇上啊。
若不是因为这样，微臣又何必在这里，被您诘难呢？
朱标看刘伯温那无奈的样子，心中多少明白，在许多事情上，刘伯温是无奈的。
也确实是这样的。
老头子和他闹腾了许久。每一次刘伯温都在阻止，甚至是用上了性命去劝诫。
然而呢？
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
他这心中意见很多，那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人是否在朝廷，对于朱标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只是刘伯温不一样，刘伯温是不得不留在朝廷的。
“刘大人，别人什么都不清楚，难道你也什么都不清楚了吗？”那口气，是叹息的，无奈的。
就好像是经历了很多，到了最后被证明一点作用都没有的那种感觉。
“刘大人啊刘大人，孤和老头子之间，当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里面诸多无奈啊。”
你看看之前，是孤想要闹的吗？
这朝廷的事情，孤是不是不论怎样都在管理，就算中间出现过乱子，可到底也是不多的。
而且，最后的结果，也是你我想要看到的。
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有不满意的？
刘伯温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说的。
朱标看了眼刘伯温，继续说下去：“你所有的想法，孤都是明白的。你若是当真心情不好，不想留在朝廷，孤可以给你假期，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干涉你，至于你什么时候回到朝廷，那就再说。总之，不论怎样，你的职位，孤会替你留着。你是大明的股肱之臣，不能没有你。”
这番话在刘伯温看来，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就更像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