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这话倒不是在恶心总司，他说的是实话。
不论是哪一次的世界线重启，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确实没有总司这么强的实力，如果不是融合了六翅金蝉，恐怕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人家给压制了。
“咳咳……”
总司艰难地从墙壁里挣扎出来，同时大口的咳血，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畏惧又炽热地盯着秦川。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嘲讽吗？”
他加入神启，只是为了追寻强大的对手，而此时的秦川就是他想要的强大对手。
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面前，他并不会太看重自己的生命。
对他而言，人总是要死的，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抱着获得魔鬼的力量就能长生不死那样的幻想，他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而他喜欢的事情就是战斗。
他要的是能让他全身心投入的战斗，哪怕战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在血与火的决战中燃尽自己的生命，就像火焰一样燃烧，那是他喜欢的死法。
他不想某一天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等待死神来敲门。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换做我在你这个年纪，我真的没有你强，甚至说如果再早几天，我恐怕都做不到这么轻松的压制你！”
秦川提着刀步步走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实力提升到这个层次的？”
总司疑惑地问。
“是的！”
秦川点了点头。
“怎么做到的？”
总司又问。
“靠着出卖灵魂！”
秦川言简意赅地回答。
“出卖灵魂？”
总司愕然，他实在想不到秦川竟然会这样回复他，这算是什么回答？
“这世上本就没有凭白而来的力量，想要有所得，必定有所失，在我们的文化里，这叫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一饮一啄？”
总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的真好，不愧是千年文化底蕴的古国。”
“这时候拍马屁也救不了你的命，不过看在你刚才那句话比较合我心意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还有什么底牌的话不妨就翻一翻吧，不然的话，可就真没机会了。”
秦川走到离他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目光冷漠地看着他。
总司点了点头，然后从衣袖里摸出了一根针剂，石英针筒里的药剂泛着彩虹的颜色，看上去十分绚丽，就好像有人把彩虹装进去了一样。
然后他把针剂直接插进脖颈，一瞬间空气压力自动压缩着针剂进入他的体内。
这种提炼自魔鬼胎血的东西，在刹那间活化了他体内的细胞，那一刻，总司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肤，肌肉，血管里的细胞都活过来了。
他们在欢呼，他们在发狂。
药剂随着鲜血奔流，带着狂暴如洪水一样的力量在总司体内奔流，最终没入心脏。
砰……
砰……
砰……
低沉的心跳声仿佛擂响的战鼓，一声接着一声，一声紧跟一声，接连不断，隆隆作响，那一刻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跟着颤抖起来。
几乎是同时，他手里那支用来储存药剂的针筒就无声的破碎了，腐化成灰散去。
而他脖子上的那个伤口，也在瞬息间愈合。
总司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神明或者魔鬼附着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地力量似乎无穷无尽，用之不竭。
和那些人不同，进化药剂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甚至没有让他的外观出现异变。
他还是那么英俊，只是当他看向秦川时，那对冰蓝色的眸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暗金色的眼瞳，就像是深井中有火焰在燃烧，炽烈的光焰在黑暗中盛放。
虽然他的外观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秦川能感觉到皮囊下的灵魂似乎出现了异常。
总司的气息数十倍的暴涨，他的周围，狂风呼啸，大地震颤，隐约间还有雷霆奔涌，火光流溢。
那是元素乱流，肉眼可见的元素乱流。
他根本就没有动，但是他周围已经开始自动有元素乱流出现。
这不是因为气息流转，而是他的存在已经让元素不稳定了。
就目前而言，能做到这一步的，秦川也见过的，除了他和雪月心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叶晨以及他此时脚下的那只快要复活的魔鬼才能做到了。
“你们的进化药剂，又出新版本了？”
秦川问了一句。
他记得那支异能者小队带的进化药剂可没有这样的效果，即使是他让晨曦工程院的人反复提炼，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莫非当初那群人去的太早了，所以好东西他们没赶上？
“不，进化药剂现在只能推进到这种程度了，去刺杀你的那支异能者小队，他们带的和我手里这支进化药剂是同一个版本的，只是实力越强的人用这种东西，实力提升的越多。
就好像普通人用了这东西，能媲美E级，许多d级的异能者。
但是E级的异能者用了，就可以媲美c级甚至是b级的异能者。”
出于对秦川刚才行为的尊重，总司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随后，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骨剑，指着秦川。
“那么秦总，我们继续来过吧？”
秦川点头，然后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那个踏风而来的身影。
总司的速度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此时他真正做到了瞬移。
他学着秦川的样子一剑横斩，而秦川则是横刀格挡。
铛的一声，秦川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了七百多米，撞碎了五座精钢炮台这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注射药剂之后，总司随手一击，震退了秦川七百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