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快回去吧!”尤如水见归英不信,也不想理她,边说边准备离开。
归英看见了倒在树枝后的父亲和自己的男人,大吃一惊,连忙蹲下一探二人鼻息,早已没出气了。归英一声娇喝:“站住,你为什么杀了他俩?”
归英也不愧是武林高手的女儿,话音未完,身随剑进,一飘而至。不过,归英只能是归英,她再快,也断然快不过尤如水。
尤如水念归英一女流,也想让归家有人,她看归英那长剑刺到,右手两只手指一夹,便把她的长剑给折了一截,嘴里说:“回去吧,我不想杀你!”
归英见对方在不经意间便把她的长剑折断,猛然一惊,失声问道:“想必,你就是杀我两个舅子的人吧?”
尤如水哼了一声说:“你问他们二人啊?你那两个狗屁舅子确实该死。一是他们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专干那伤天害理之事。你也是女人,如果他们这样对你,你会无动于衷吗?”
“我……”归英也觉得两个舅子该死。
尤如水见归英不回答,又接着说:“我本饶那归山豹不死,但他非要自己到我面前找死,我能不满足他吗?”
归英听尤如水把杀人说得全是理,质问她道:“我两个舅子是该死,那么这两人呢?他俩不会也为难你了吧,你又为何要杀了他们?”
“我本不想杀你爹,劝他回去,但他不但不听,还非要杀了我不可。我不能等死吧?换作是你,你会不反抗,让他直接杀了吗?”尤如水向归英解释说:“至于你那牛牛,他是自杀的,不关我的事!”
“你放屁!我的牛牛是死于长剑穿喉,他怎么能够把长剑穿过自己的喉咙?你穿给我看看!”归英哭喊着问尤如水,说:“分明是你杀了他们,还要强词夺理!”
“好了,是谁杀了他不重要,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杀你!”尤如水平静地对归英说:“我不想让你们归家死绝!”
归英刚才被尤如水轻松地折断长剑,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她的对手,不打,又出不了心中恶气,难道就这样算了?本来是来为两个舅子报仇的,现在仇没报成,反倒又贴进两命。她借着月色,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尤如水,想不通她哪来的如此天大本事。老爹可是知名的高手,他的手段,做女儿的最清楚。但是,看他那样子,对方最多就是一招。自己刚才一剑,她连躲都不躲,便将我的长剑折了。这等高人,我哪是她的对手?不如回去,叫公公带官兵前来围剿方为上策。
尤如水见归英出神,便劝道:“好了,我不和你计较,快回去吧!”
“多谢不杀之恩!”归英见对方叫她回去,便顺从地对尤如水抱了一下拳,砍下些茅草树枝堆在父亲身上,哭着说:“爹,女儿先把牛牛背回婆家,再回来背你。你放心睡吧!”
归英对归如友作了三个辑,背着男人的尸身回青风城里去了。
归英走后,尤如水盯着茅草堆里的归如友,小声骂道:“你这老东西,本姑娘好意留你性命,谁知你也是个糊涂虫,非要和你那混账儿子做一堆寻死!”
尤如水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心想,难怪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原来是有人要来血洗客栈。尤如水再也没了兴致,连忙回到店中。仔细查看一番,见没有异常,方才翻身上床,搂着谷惠玲轻松入梦。
归英背着她男人跌跌撞撞地回到青风城,把牛松放在地上,跪在男人身边,大声嚎哭起来说:“爹呀,你得为媳妇作主哇。爹呀,你儿子被人杀喽,天呀……怎么得了啊!”
牛伟衣衫不整,怒气冲冲地搓着眼睛走出了房门,大声喝骂道:“混账东西,深更半夜,你在嚎啥子丧啊?”
归英还是嚎着:“爹呀,不得了了,牛牛被人杀了!快出兵报仇吧!”
牛伟看着地下躺着的儿子,猛然清醒,连忙问道:“啥?你说啥?牛牛怎么了?”
归英气得快疯癫了,干嚎着说:“爹呀,牛牛他……被……人……杀咯……”
“啊?”牛伟连忙叫掌灯,看着一身血污的儿子,啊了一声,打个趔趄,靠在了房门上。
“天呐……”曾清芷在屋里听得明白,知道自己儿子也被人杀了,嚎叫着冲出房门,把地下躺着的儿子摇了几摇,又一把抓住归英的头发,怒骂道:“你这蹄子,老娘叫你别去,你那两个骚狗舅子本就该死,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你把我唯一一个儿子也害死了!老子也不活了,老子要把你这蹄子给炖了!”
“娘唉……”归英被婆婆扯着头发不断往地下碰,不敢反抗,只能由她发泄着。
“好了,闹够了没有?”牛伟大喝了一声,才把曾清芷给镇住了。
曾清芷放了归英,坐在地上哀嚎着:“我苦命的儿呐,你连种都没有给我牛家留下一个就走了,你咋这样忍……心……啊?”
牛伟也不理她,仍她在那里哭嚎,问归英:“你不是说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爹都没法?”
归英哭述着说:“我们到了唐家场街口,爹叫我去打探客栈消息去了,回来时他俩已经被一个小女人杀了!”
牛伟听说是一个小女子杀了儿子和亲家,吃惊地问道:“啥?一个小女人?多大的小女人?”
归英如实回答说:“那女子年岁看样子可能不大,我估计不到二十岁,而且身材娇弱,却不料功夫了得!”
“十几岁?”牛伟哪里相信,跳了起来说:“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杀了他们两个高手?你搞错没有?”
归英伤心地说:“爹,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呀呀呀……,气死我也!两个堂堂高手,竟然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之手,哦,哈哈哈哈……”牛伟气得失了心疯,流着两行浊泪,仰天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