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鬼身边一人不服道:“你说谁是下作之人?我看你就是血口喷人,自己考不中解元就嫉妒刘兄。”
李仲勋怒而起身,撞翻了桌上的酒杯。台上的官员具都注意到了这一边的纷争,但他们都没下来制止,而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隔岸观火。
“我嫉妒?呵!这个纨绔子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你们都忘了他平日里是个什么德性?像这种整日泡在酒楼赌坊里的人如何考到第一名?”
“平日里什么德性与考第一名关联大吗?刘兄天资聪慧,轻松就能取得我们望尘莫及的魁首,这也算情理之中吧?你不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那他敢不敢接受挑战?就在此时、此处,若是他输的话便是承认技不如人,这次考试一定存在猫腻!”
与他呛声之人瞄了眼老神在在的刘星,明显犹豫了,其实他们心中都有疑惑,对他考得第一名也都心中存疑。
没想到,刘星竟是直接点头答应:“可以,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李仲勋一脸不屑:“我输?哼,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刘星温和笑笑:“李兄,既然你如此不甘,不如我们来赌一次大的如何?”
李仲勋一愣:“赌什么大的?”
“我与你比试一场文采,题目和形式都由你来定。若是我输,则我主动放弃解元名次、称号。但若是你输了,那么你不能参与明年春闱。如何,敢不敢赌?”
李仲勋犹豫起来,他不愿放弃明年春闱的机会,可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输给草包刘星呢?思及此,他信心满满地答应下来。
“好,我同意!你说的,若是输了就要主动放弃解元名次和称号,在座的所有人都能作证,你抵赖不得!”
“我自然不会抵赖,你出题吧。”
李仲勋选择了自己的拿手项目:“我们就以作诗为形式,题目就用‘登科’,一炷香的时间内作诗一首,交由在场所有人评判,最后谁的支持者多谁就胜出,怎么样?”
这样的要求其实对刘星很不利,在场的学子本就与李仲勋更为交好,他们又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支持上当然更偏向李仲勋。
但刘星毫无异议,轻松应许下来。
官员席位中间,一根香插在香炉中,底下设两张方桌,上铺宣纸并放置笔墨,待地位最大的官员点香后,比赛当即开始。
现场所有才子静默以待,就连场外的围观群众都不知不觉放轻了议论声,近乎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场中央的两人。
点香后的十分钟左右,李仲勋自信一笑,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首七言绝句,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倒真有一番文人风采。
他手笔后看了一遍自己的自信之作,越看越满意。回头想看看刘星怎么样,却对上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向下瞄了眼,对方竟然一字未写,而香已燃了一半。
他讽刺道:“刘兄,你不会是想直接认输吧?还是说你打算偷窃我的成果?可惜了,这回不像考试时,现在可是众目睽睽下,恐怕谁都救不了你。”
刘星勾起嘴角,没有开口,而是回头提起笔,同样一气呵成地写下了一首七言绝句。
虽然因为距离看不清他写的内容,但那一如既往的狗爬字让他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对方依然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
下一步,他们两人的诗先给座上官员们看了一圈,然后一起贴在了一堵墙上,供学子和百姓们观赏、评鉴。
等众人评鉴完各归各位,便是宣布结果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