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田垚做的事,岂能轻易说出口。
先得确定此人不是个二五仔。
如果收为血奴,当然不用这么费事,陈夏却不想再碰魔道。
所以必须多花点心思。
他能感知到田垚的激动,血脉贲张,应是急于报恩的真情。
但是,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毕竟没有绝对拿捏人的手段,万一此人觉得太危险,反手一个举报,那自己就真得再次流浪天涯了。
田垚的情绪已到极点。
如果要逼其赌咒发誓,恰到好处。
但情绪太过于炽热,此时说的话,表的忠心,容易过头。
于是拿出一架棋盘,两盒棋子,笑着说:“不如下盘棋,陪我玩玩。”
田垚十分感动,帮了那么大忙,一点条件都不提,只陪下棋?
见陈夏兴致很高,只好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手谈一盘。
陈夏的棋艺,怎么形容呢?就是个臭棋篓子。
不到百手,就出现重大错误,一条大龙被田垚围住,马上就要死。
关键时刻,田垚机敏地下错一步,放陈夏大龙出逃。
陈夏本来就意不在下棋,只是借此观察,同时让田垚冷静下来。
堂堂金丹大修,棋艺臭,人品可不能臭,马上投子认负。
田垚扭捏起来,不好意思赢。
陈夏见其情绪稳定下来,忽然说:“我还真有点小事要你帮忙。”
田垚脸上露出喜色,把棋子扔了,忙问:“你快说。”
“我过几天要出一趟远门,大概个把月,需要有人给我打掩护,不要惊动九云宗的人。”
陈夏尽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在田垚的耳朵听来,依然像是个霹雳。
“什么,你要走。”
“暂时离开一下,你能帮我这个小忙吗?”
田垚困惑地问:“我听说掌门把绿鬼剑封印起来,要求你不得离开这个山谷的范围,你怎么走得开?”
“这个我自有办法。”
田垚想了想,恍然大悟,激动地说:“你要弃剑出逃?没问题,我可以帮你。”
“只是要谋划得谨慎些,你说说具体有什么想法,我一定竭尽全力。”
“你尽量不用担心我,如果被查出来,顶多被罚紧闭十年罢了,总不能把我杀了吧。”
田垚眼睛里全是报恩的冲动,不先考虑自己的危险。
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做事不会瞻前顾后,有一股莽劲。
“我不是出逃,只是出个远门而已。”陈夏微笑着说,“如果要出逃,根本不需要你帮忙,山谷那边又没有禁制,现在就可以跑掉。”
田垚困惑不解,你不能扔了绿鬼剑远离此地啊!
皱眉沉思了一下,坚定地说:“听说执剑人走远了,绿鬼剑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如果你想强行离开,我也支持。”
陈夏心里颇有点感动。
没想到这个田垚,还真是个耿直的人。
如果能尽力帮忙,何必是血奴呢。
“我只是需要你帮我打个掩护,没那么严重。”
“可是绿鬼剑……”
“我会把它带走,办完事再回来。”陈夏轻描淡写地说。
田垚好像突然被人掐了一下喉咙,两只眼睛瞪了出来。
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绿鬼剑,它不是……”田垚不敢再说。
陈夏眨眨眼,淡淡地说:“一个封印而已,我能解开。”
田垚两眼直瞪,嘴巴大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长老,你是在扯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