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良哥哥,你身体如何了?”
重逢之际,见木良不像从前那般温柔主动向自己走来,而是仍旧面色凝重地立在原地,李昀夜似乎也猜到了他因何生气,遂有些心虚地走上前,关切问道。
“孝子守丧不出远门,为兄曾经是不是亲口提醒过你?”见到义弟,木良自然也是欣喜若狂,可他却对他不顾守丧而擅自离开祈乐城更加生气,故而即便心疼他脸色憔悴瘦了一大圈,即便见他主动上前关心,他也全然不动声色,只是沉下声质问道。
果然如他所料,木良哥哥是在为此事而生气,李昀夜未吭声只是紧张地垂下了头。
姜司瑶明白自己因冲动坏了守丧规矩,这要是传出去李昀夜这个李家孝子就得落人话柄,从而也会影响江南名李的声誉。可她并不后悔来到这里,见到木良哥哥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身为江南名李的当家人,怎么还这般任性胡闹?且不说这件事若传出去大家会如何看你这个李家孝子?最要紧的是义父尸骨未寒你就坏了守丧规矩…..”
李昀夜垂首不语,木良便又继续严辞厉色地指责道,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对方突然的哭声打断:
“父亲走了一年多,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木良哥哥你还活着啊….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自得知你困在瘟灾肆虐之地以来我时刻都在为你担惊受怕….因为我害怕呀…..害怕木良哥哥也像父亲那样突然就…….”
李昀夜哭诉到后面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自是让木良看得心都碎了,又得知自己在义弟心中如此重要,他忍不住将他搂进怀里。
“对不起昀夜,木良哥哥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不顾一切赶过来,木良哥哥甚为感激,也多谢你,让我知晓了原来在昀夜弟弟心里为兄至关重要。”木良此时也早已眼含泪光,他甚是后悔方才对义弟的严厉指责,遂紧紧搂住他哽咽道。
李昀夜未再言语,只顾着深埋在他颈窝之中泣不成声。
房中又安静下来,在门外紧张听着里面声响的安云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不哭了,当心身子。”过了好一会儿,待木良心绪平静下来后便也温柔地拍了拍义弟的后背,安抚起来。
“谁哭了!”李昀夜也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将他推开,嘴硬道。
说完他便转身抹去脸上的泪痕,随手将桌上已凉下来的茶尽数饮完,又另倒了一杯递到木良手中。
“对了,这里有封司瑶姑娘给你的书信。”接过温茶,木良也想起司瑶交给他的信,便立即从袖中拿出。
“司瑶姑娘?就是那位将你的瘟病治好的大夫?她给我书信做什么?”李昀夜满脸疑惑地接过书信,边说着已直接好奇打开,却猛然被信开头的“姜司瑶”三个字惊得险些尖叫起来。
“怎么了?司瑶姑娘与你写了什么?”看着义弟神色惊变,木良关切地欲伸头去探书信上的内容可被李昀夜立马躲开。
“木良哥哥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赶紧先歇着去。”李昀夜快速收起信,直接将木良推出了房间。
木良猝不及防被推了出来,将守在外头的安云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公子又开始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