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夜的路程,天色微亮,江南名李的马车已顺利离开了连州。听到驾车的护从告之即将进入离祈乐城更近的东州之地,木良也急忙掀起车帘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景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安然回祈乐城了。
“哎呀,你要再不回去,李公子指不定急得跑出来寻你了!”见到木良脸上的笑意,老周也忍不住会心一笑,随即哈欠连连地打趣道。
“胡说什么?守丧之期,他如何能离开祈乐城?”木良听闻却冷下了脸,睨了他一眼。
“要换别人倒确实是得守规矩,可李公子……”
“马车停下!”
不待老周继续说完,外头突然一声呵斥将他的话打断,随即马车也缓缓停在原地,护从敲了敲紧闭的车门,回道:“木良公子,前方有官差拦路。”
“官差?”老周一听,率先警惕起来,出连州的时候已无官府的人把守,如何即将进入这东州之地又出现了官差?
木良虽也疑惑不解但未多言,赶紧推开车门与老周先后走下马车,只见前方路边有座茶棚,两名官差带着三名佩刀衙役将道路拦截。
“你们可是从连州过来的?”见到下了马车的木良,其中一名官差直接问道。
“回官爷,我们确实是刚从连州赶过来,不知将我们拦下是为何事?”木良笑着上前两步,拱手朝那两名官差揖礼回道。
“自然是要盘查你们是否还有瘟病。”另一名官差严厉道。
听了这话木良才想起先前司瑶姑娘提及虽说眼下连州瘟灾平息,四处解封,但若是从连州去往其他州怕仍有麻烦。遂在临走之际她为他们向香镇的乡长白老爷求到了一份有她这位医者及镇上的卢大夫为证,加之盖上乡长官印的文书,以此证明他们的身体已康健。
起初那白老爷对于司瑶这个稀奇的请求有些为难,但一想她好歹救了香镇幸存下来的乡民,且他这个乡长本就对这些乡民心有愧疚,遂这个时候自当尽力去帮,也好抚慰镇上的乡民。
“司瑶姑娘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自然,老周也立马想起了司瑶给他们的那张文书,低声赞叹完,便迅速从袖中拿出文书递给木良。
“官爷,您看这份文书可能证明我们身上已无碍?”木良依旧陪笑着将手中的文书转递给面前的官差。
那官差明显愣了愣,随后又迟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同僚,见对方点头他才伸手接了过来。
这样的文书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前所未见,遂二人看了几遍后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文书上的地方官印看着不像假,可这样的事他们从未遇到过。
“即便有这文书,你们也得在此停留两日,由我们的大夫细瞧过后才能放行.....”拿着文书的官差依旧一副为难的模样说着。
“两位官爷也辛苦了一夜,我们是昨夜在连州与大夫辞别后一路直奔此处,中途未与其他人接近过。”木良一听还得在此地多停留两日心中自是着急,又见那官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向来深谙世故的他又如何不明白?便连忙拿出两锭宝银递到那名官差手中,继续恳求道:“望官爷体谅体谅,我们押着货物已在连州被困了近一个月,铺中还等着做生意可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