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了?可子阳寻…带回来的那些医书,你不是还没看完吗?”
柳府西院里,柳夫人听到司瑶突然向自己请辞,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万般不舍的同时也知晓自己小儿子为了留住司瑶可是煞费苦心,遂又想要再次挽留她。
“柳公子的心意司瑶感激不尽,可这些医书太多一时也没办法看完,司瑶还有事情要去办,如今已耽搁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启程了。”司瑶向柳夫人诚心回道。
“既有事在身,我便不留你了。”柳夫人见司瑶如此说,也不想强人所难,她已帮儿子诓骗了人家姑娘一回,心中本就有愧,更何况这十来天的时间里,子阳百般殷勤都没能打动司瑶姑娘的心,那便是缘分使然了,既有缘无分就莫要强求,顺其自然才好。
“夫人要保重身子,凡事多想开些,过去的事既已过去,夫人也莫回头去看了,人生须臾,不过尔尔,当下之景才是最重要的。”司瑶也继续向柳夫人叮嘱道。
“何时走?”司瑶的关切反倒令柳夫人心虚,她眼神躲闪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一会儿向柳公子告别后便动身。”司瑶回道。
“那便珍重,日后若有机缘可得回来看看我这老婆子。”柳夫人依依不舍地将司瑶送出西院,嘱咐道。
司瑶颔首应完,再次敬重施礼向柳夫人道别。
离开西院,司瑶正打算回南院厢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再与小路一道去向柳子阳辞行。只是她尚未到南院便远远听到前院响起阵阵嘈杂声,隐隐约约听到了小路的喊叫便急忙寻声而去。
此时的前院已乌泱泱地站了一大群人,小路被几名佩刀衙役团团围住,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也正四处围观窃窃私语,柳子阳立于台阶之上的廊檐下冷眼旁观,在他身边还分别站着徐城的吴捕头与柳府的水管家。
“你们分明是栽赃,诬陷!”小路一脸愤怒地瞪着廊檐下的柳子阳,咬牙切齿道。
“诬陷?那你倒是说说这件汉白玉狮子本来在我家少爷的书房里好好摆着的,如何怎么就到了你屋里呢?”看着小路脸上的愤怒,柳子阳依旧冷脸不语,只是他身旁的水管家当即哼了一声,指着摆在堂厅门边桌上精雕细琢的白玉狮子严肃问道。
“是啊,要不是我打扫房间时多留了个心眼,谁能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还是个贼呢!”台阶之下另站着一名柳府小厮,正是他在小路房中打扫时发现了赃物。
“胡说八道,我连你们少爷的书房都没进过如何拿赃物?”小路怒不可遏,但到底也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在面对被冤枉却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小贼绑回县衙!”柳子阳依旧沉着脸,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冲身边的捕头微微点了点头后对方便直接下令道。
几名衙役得了命令,立即一拥而上将小路狠狠摁倒在地上。
小路一身武艺,想要逃脱自然不是难事,可他念着司瑶还在柳府,加之这次颜宗听从司瑶的话未再让暗卫小白与辛女跟着他们。又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这徐城官府早与柳家沆瀣一气,小路要带着司瑶硬闯出徐城几乎不可能,故而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前他只能继续装成弱小药童,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