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坡若执意插手她儇玉也不方便出面阻止,只是燕家坡不了解赵常鹤对李家的恨,他们只想做买卖可赵常鹤却想要李昀夜的命。
李昀夜的马车自出了良都城便一路急奔墨城,他心急如焚想着尽早到西月国买到染料,若不是马受不了他恨不得没日没夜地赶路。
“公子,前方好像有个小镇,不如我们在那歇一夜吧?这马我看也快要受不了了,到了镇上再看看能不能换匹马。”车夫坐在马车前扭头看向一旁即将下山的日落,又见眼前的马脚步逐渐缓慢还喘着粗气,遂担忧地冲车内喊道。
连着赶了三日的路程,且停歇时间不多,李昀夜坐在马车里心中虽着急可身子被这一路颠的也快要散架了,人还尚能忍一忍可马不行,万一累死在这半道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就更麻烦了,如此想着,李昀夜只得应声答应。
约再走了半个时辰后他们才进入一座临近墨城的小镇,镇上人不多风景尚可,车夫远远闻着一缕酒香味腹中的酒虫不由得躁动起来,若不是有安云在旁督促着指不定马车就向酿酒坊而去了。
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后,车夫便找了个寻新马的借口去过酒瘾了,三人装扮皆朴素遂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许久未沾地的李昀夜回到房中便倒床就睡,而安云则先去将马找个舒服的地方歇着并喂了些好的草料。
窗户“吱呀”一声,已沉入梦中的李昀夜恍恍惚惚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但他实在太困了,只当是梦中的花香。
黑衣蒙面,手持长剑的儇玉缓步来到房中的床边,看着已沉稳入睡的李昀夜她的眼中情不自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数日的奔波使得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但多了几分坚毅,只是眉眼间淡淡的愁容也随之让她的心沉下,倘若让他知道对付江南名李的是她,他定会对自己失望吧。
“你是何人?”
就在儇玉思绪杂乱之时,一个浑身酒味,满脸胡渣的中年汉子闯入房中,大声呵斥的同时已挥拳上前与儇玉对打起来。
突然的蛮横力道让儇玉连连躲闪,但房中空间窄小再加上对方身手在她之上,不多时她便被逼得拔出了剑。
“老周?”正当房中打斗激烈之际,李昀夜惊醒,起初看着眼前缠斗的两人吓了一跳,但看清那中年汉子正是自己的车夫老周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原来这车夫竟是个高手。
“公子,我见这人鬼鬼祟祟地在你房中,定是要趁你沉睡之际欲对你图谋不轨,待我抓了来好好审审!”中年汉子一边举拳继续向儇玉攻击,一边大声对身后的李昀夜道。
李昀夜怔怔地看着与老周缠斗的黑衣人只觉得身形以及眉眼有些熟悉,再定睛看清那双纤纤玉手立即又惊又喜地唤道:“儇玉?”
李昀夜的唤声让儇玉停了下来,中年汉子老周见状也收了手,醉醺醺地退到李昀夜身旁,但眼神仍保持警惕。
儇玉收了剑,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揭下,冲李昀夜莞尔一笑:“好久不见,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