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下的良都,灯火璀璨如诗如画,十里长街市井连,高楼红袖客纷纷,李昀夜看着眼前这繁华如梦的夜景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幻是真。
凤栖坊外车水马龙,笑语不断,雕栏玉琢琉璃瓦,亭台楼阁假山水,轻烟袅袅,香气迷人,夜色朦胧下尽显出它的浮华与魅力。
李昀夜与安云紧张地跟在木良身后进入凤栖坊,一路上香艳美人投怀送抱皆被木良游刃有余地应付过去,三人穿过水池上的长廊,走进了脂粉弥漫,宾客满坐的中央大厅,香粉酒气扑面而来,李昀夜与安云不太适应地揉了揉鼻子,一名小厮热情上前引着他们就坐,此时舞台珠帘轻曳,琴声悠扬,三名婀娜多姿的舞女跟随音律翩然起舞。
今夜大多数人皆是冲着红晴的演出而来,故舞台上的舞姿虽也美,但专心观看的人极少,大家都在满心期盼着红晴的出场。
木良在等李昀夜坐下后,便只身游走于人群中,笑着与一些有生意往来的熟人热情寒暄起来,李昀夜虽为江南名李的少东家但此次来京是为学习,李行远嘱咐他行事低调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木良不曾向外人提及,对底下人也只道是老爷安排的学徒。
“呦,木掌柜,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还以为是我们的姑娘招待不周呢。”就在木良重新坐回李昀夜身边时,一位脸上虽多皱纹但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眼笑眉飞地来到木良面前轻柔道。
“年节间事务多,云妈妈说笑了。”木良连忙起身,也冲面前的妇人行礼笑道。
“那是,木掌柜一人要分身打理四家布庄,能力非凡,可让我们这些闲人自惭形秽呢。”
“云妈妈这话可让在下惶恐不安呐......”
那位中年妇人与木良玩笑间,眼神瞟向一旁的李昀夜,心中虽好奇但见木良没打算介绍她自是不好主动问,继续闲聊了几句后便转身忙开。
“看不出来木良哥哥也是这凤栖坊的熟客啊。”待那中年妇人走后,姜司瑶皱着眉头看向木良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嫌弃,表面谦谦君子,原来也是道貌岸然,呵,男人!
“凤栖坊是我们布庄的老主顾,我来过几次一是为了生意,二也算是....”木良看着李昀夜脸上的不悦无奈地笑了起来,嘴上虽低声解释,心中却忍不住吐槽:你自己曾夜夜在青楼流连忘返,怎还好意思埋汰我?
几声清脆的风铃声将木良未完的话打断,热闹的中央大厅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都纷纷将期盼的目光投向舞台,英姿红衣,轻纱半遮面的红晴手持一柄长剑已摆出平沙落雁式出现在舞台中央。
李昀夜偷偷瞟了一眼沉默在旁的木良,见他眼中因红晴的出现透露的悲凉便越发好奇:这个红晴一出现木良哥哥的脸色就不对劲,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他常来这凤栖坊恐怕最重要的也是为她了吧。
这时,琴声突然由婉转换上了肆意洒脱,放达不羁,舞台上红衣倩影跟随琴声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刹那间,舞台上寒光闪烁,呼啸如风,舞者翩然轻盈,挥剑如龙,宛如江湖上的侠客仗剑天涯,神秘莫测。
剑舞毕,乐声停,观众虽激动得鼓起了掌声心中却仍沉迷在这支剑舞里意犹未尽,红晴执剑退了场,舞台上再次跳起的靡靡之舞反倒让众人索然无味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砰,砰砰!”两击突然响起的鼓声在大厅中震耳欲聋,待众人欲寻鼓声所在之时,红晴突然执着一杆红缨枪跟随鼓声奔上舞台,再次随古琴的肃杀之声展臂挥舞起了手中的红缨枪。红绸银枪绕舞场,呼啸风动气如虹,在杀伐音律的配合下,红晴的每一次扬枪犹如千军万马,气吞山河,枪舞挥动的同时,高亢激昂的歌声突然自众人的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