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个步兵营的教兵终于包围了过去,将最后的胡骑都围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再向缺口冲去。
在另一面的胡骑们愣愣地看着最后的胡骑消失在潮水一般的步兵中,听着震天的欢呼声响起,每个人的心里都被揪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们都在思考,他们是兴汉国的士兵吗?是的话,北原是凭什么和兴汉国打这么久的啊?
精良的装备,出色的战术,不知疲倦的奔跑,还有不怕牺牲,敢于以少冲多的勇气。
他们真的是兴汉国的军队吗?
只有单于义和图谷昊等寥寥一些人知道,这些人根本算不上是兴汉国的士兵。他们更有可能是兴汉国内的反抗力量。
这个教的军事实力如此强大,过去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说明他们隐藏的很好。而为什么这么秘密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难道不是为了今后建立自己的政权吗?
想一想,一个教派,几十万教徒,在此地建立一个教国也是很有可能的。
教兵们在拿下了这边最后的胡骑之后,并没有欢呼多久。土楼里的人涌了出来,开始清理拒马旁边的尸体。
延寿教的步兵也把拒马搬得更开,开始朝土楼的西面移动,向还停留在原地的胡骑行进。
单于义面色麻木地下了离开的命令。
图谷昊问道:“我们得去村子里找我们的伤兵,把他们也带走。”
单于义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他们也没办法和我们一起上路,只会死在半路。我们败了,回北原吧。”
原本剩8千人的胡骑,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3千人。人困马乏,不少人带伤,还有人两人共乘一骑,还缺乏箭矢。
继续在兴汉国待下去别说打仗了,就算是逃跑也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因为胡骑们的战斗欲望被打没了,巨大的损失让他们士气见底,没人愿意继续作战,把性命丢在这里。
胡骑在单于义的命令下转身朝西前进,延寿教的士兵没有追逐上去,只是派了些侦骑在后面查探他们的动向。
既是侦查,也是一种警告。
告诉胡骑,我们并没有把你们送走就不管了,我们还是盯着你们的。如果你们不跑远一点,小心我们的兵再追过来。
胡骑的离开标志着延寿教在这场赐庆县之战中取得了大胜!
从一开始被胡骑的突然回头导致延寿教主力在安江道扑空以外,延寿教及时支援祝庆县的4个步兵营打出了勇气和风采。
赐庆县的土楼更是发挥了“环冕州防御圈”应有的防御力。
这还是土楼数量不算太多且还没满装备,土楼防御效果只有一半的状况下。
真的等到延寿教的土楼里装备上更多的标枪弩,届时土楼的火力将让它成为难落的小堡垒。
到时候拒马一放,任何想通过土楼“堡垒阵”的军队都得好好掂量一下,是不是愿意用性命将一个个土楼啃下来。
就算是用冲车撞,这些土楼也能保证坚持到延寿教的援军过来。想要像袭击其他地方一样派骑兵突然袭击冕州,很难办到。
这一次延寿教的土楼庇护了许多教众,许多非教徒村民也跑进了土楼里躲避胡骑。
流落在外没有进土楼的人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胡骑发现并杀死。
清点损失还需要时间,但是比起其他被胡骑入侵的地方,人员方面的损失必然是更少的。
麦田被战马踩踏,麦苗被啃食,大家的房屋被烧毁,财物被抢走,这些损失都在周宇觉得没关系的范围内。
只要人口还在,延寿教庇护了足够多的人之后,愿意加入延寿教的人数越来越多,那就一点都不亏。
那些死物都没有再生产的能力,而只要有人就能将损失的一切都再生产出来。
战斗结束时黑烟依旧在四处冒起,被胡骑烧掉的民居仍然在喷吐着它们最后的一丝生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周宇明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把这么多房子烧掉,他在赐庆县建立土楼群就有更正当的理由了。
治疗伤员、打扫战场成了延寿教眼下最紧急的事情。
延寿教发动了许多村民,开始在战场上搜集遗留的战利品。
教兵们第一时间把所有的战友尸体,以及活着的战马收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