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周教主没多大野心,今后自己抢了人畜,都销赃给他,他自然也不会拦着自己去别的县劫掠。
无非就是不进曲阳县呗,比起被延寿教这个大教派天天盯着的担忧,眼前这个情况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周宇也露出了假笑:“那就说定了。如果姚大帅你说话不算数,那我只能带人自己过来抓人了。”
姚大帅听到周宇说这句话本来也想放个狠话,但身边一个手下都没有,他说话又没人听到,就懒得装样子。
“周教主兵甲齐备,将来说不定咱们还有联手的时候呢。我姚大帅一个唾沫砸地上都是一个坑,你就放心吧。”
周宇趁热打铁:“那你们已经拿到的人,今天就送过来,咱们当场结一次账。也让你的手下们看看,把人送到延寿教手里能拿钱。”
姚大帅有点吃惊,这个周教主做事这么猛的吗?他好像一点都不怕官府抓到他们和流寇交易的把柄啊,说不定上面有人,早就贿赂好了。
姚大帅有些羡慕,自己还想过今后被招安。看看人家,根本不用造反,直接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壮大起来。
自己和人家比,真是天和地的差别。
自己在外面打生打死就为了求活,人家在城里面几万教徒给他一个人种地,手里过的银子肯定跟河水一样多。
于是姚大帅答应了,策马回头,把延寿教要人,10两银子一个成年男子,其他人5两这样的话带给手下。
“把抓到的人能带来的都带来,让他们立刻结账。牲畜能牵的也牵来,结了账,谁带来的谁分钱分一半。就到天黑之前啊。”
把消息传了下去,姚大帅看自己那个被抓去“巡”了一遍的手下也蔫蔫地骑着马回来了。
他忍不住一巴掌盖在他脑门上:“让你不听我喊,刚才要是打起来,你第一个死!”
想想就惊险,要是对方的护卫没那么厉害,被自己这手下给伤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几千上万人在这里厮杀开。哪里还有做生意这种好事。
姚大帅对自己正在离开的手下喊道:“带人来的时候别伤着了,伤了要折价的!”
大家跑的都很快。因为那些被逮住的村民本来不属于个人,现在能抓来卖钱,自然是谁抢到就是谁的钱。
他们才不在乎这些人能不能被同化成流寇的一员,那是上面大帅将军头目们想的事。他们只在乎自己手里能落多少钱。
出来拼命不就是为了钱嘛,钱抢够了往南方一躲,过地主的日子去,几乎是大部分底层流寇最现实的想法。
姚大帅和翻天鹞里的大头目们更在乎手底下的兵马。但头目你敢拦着弟兄们发财,那别怪弟兄们跟了别的头目去。
所以这个“生意”人人争先,全往自己大大小小的“巢穴”或者说“驻地”跑去,看看有抓到的男女老少,能卖的全卖了换钱。
不然过不了多少天,被抓到的村民大多也会死。
延寿教的营长过来问教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对面的兵都散了。
周宇说:“不要解散,就在这等着看。这些流寇会送他们抓的人过来,我们等着收。”
有人高兴地说:“教主威武,这翻天鹞定是怕了我们。”
周宇摇摇头:“不,我花钱跟他们买人。延寿教现在需要更多力量,这些被流寇抢过的人,是一把敢杀人的复仇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