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霍阳山、鲁山附近的鲁阳县有我们的守军镇守,那里东西皆有群山峻岭,南面又是滍水,可是说是三面天险,极难攻克。
即使被董卓的军队攻克,他们也应该出现在宛城的北方而不是西方。
如今他们出现在宛城西方的湍水沿岸,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从西北的武关出发,沿着丹水顺流而下,深入腹地,准备攻取南阳郡的治所宛城。”
一旁的石韬闻言有些愣住了,不禁愕然的说道:“白起这是想效仿其先祖武安君的鄢郢之战,孤军深入,直捣黄龙,就不怕我们切断他的归路后,坚壁清野,最终导致其粮草不济,将士溃散?”
“当年武安君之所以敢孤军深入,是因为当时楚国边境各县城池不修,边备废弛之机,采取突然袭击。并且沿途攻下了汉水沿途重镇,掠取汉水流域丰饶的粮草补给军需。
白起还命令秦国的军队在过河之后拆除桥梁,烧毁船只,自断归路,以此表示决一死战的信心,比起西楚霸王巨鹿之战破釜沉舟还要早上数十年。
而楚军因在本土作战而有后顾之忧,将士只关心自己的家庭,没有斗志,无法抵挡秦国精锐士卒的猛攻,节节败退。
如今我们的情况和当年的楚国何其相似也!
至于广元(石韬)所说的,我们切断白起的归路,并且坚壁清野,等到对方粮草不足之时,在给与其致命一击,恐怕难以做到。
因为除了我麾下的两万军队外,其余各县的士卒只有数百,即使聚集在一起也不到五千,现在甚至都被南阳太守袁胤调回宛城协助镇守。
在袁太守看来,只要保住宛城就是保住南阳郡,这在理论上来说没有问题,只是我总感觉白起的目标可能并非宛城。”徐庶忧心忡忡的说道。
“元直此言何意啊?有话不妨直言,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华歆见到徐庶的表情,心里不禁一沉的说道。
“纵观白起之前的用兵,在对抗关东联盟之时,用兵水准天马行空,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不亚于历代古之名将。
现在他千里奔袭宛城,是我们都能想到的。我们与宛城的距离和湍水沿岸距离宛城差不多,袁太守已经将附近各县的兵源调到宛城协助防守,必然能坚持到我们回军之时。
一旦我们大军进入宛城,宛城兵精将勇,城墙坚厚,固若金汤,即使是白起恐怕也很难攻破。
强攻乃不智之举。
现在南阳的所有大军基本都被吸引在宛城,如果此时白起调转马头,南下或是北上。
无论是南下攻克邓县,接应刘表军队进入南阳,或是北上奔袭并没有剩下多少兵力的鲁阳县,然后对颍川形成夹击之势,都要好过强攻宛城。”徐庶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真如元直所言的话,那袁太守将南阳各县的兵力集中在宛城岂不是正中白起的下怀,他可以根据形势南下或是北上?”华歆惴惴不安的问道。
“没错,孙子兵法的精髓就在于按照自己的想法调动对手,如今整个南阳郡的兵力已经被白起调动到了宛城,那他必然不可能强攻宛城了。”徐庶肃然的说道。
“那以元直所见,白起最可能的目标是南下攻克邓县接应刘表的军队进入南阳,还是北上奇袭鲁阳县,配合北面李榷的关西军对耿弇的部队形成合围之势?”石韬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