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子房的意思,似乎认为我应当先取江东地区,免去后顾之忧,在兵进中原?”韩信轻笑道。
“没错,无论是当年的秦国还是后面的高祖,都是有个稳定的后方,才能无所顾忌。”张良喝下一口茶水,点头说道。
“现在统治江东地区的可是昔日那位项王,他的厉害之处,我们当年可是都曾经领教过的。虽然他有很多缺点,但是军事水平可是顶级中的顶级,没有绝对的兵力压制,是很难战胜的。
即便能赢,基本也是惨胜,不符合我的用兵之道。”韩信并没有想现在就和项羽硬碰硬,毕竟他们目前还是有共同的目标,推翻刘季老儿建立的大汉。
“现在这时代,可比当年战国时代以及秦末的乱世更加的混乱,尤其如此多的璀璨将星一同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会续写怎样的大世。”张良感慨万千的说道。
“方才那位陈叔至所言,你们如今在代郡太守刘玄德的麾下效力,当初选择之时,我也曾经对这位有高祖之风的君主有些意动,最终还是仇恨战胜了理智。
子房你也知道,我骨子里始终将自己当成一个士,一生都秉持着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当年刘季待我胜过自己亲人,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穿,将自己还没有吃的食物推给我,这份解衣推食的恩情一直深埋我的心底。
我当初的想法就是想和刘季成为一对被后世永远赞扬,不世出的君臣典范。超越周文王与姜子牙、齐桓公与管仲、秦孝公与商鞅的君臣关系,成为君臣的极致,古今的巅峰。”韩信直抒胸臆的说道。
“玄德公确实有一些高祖的优点,比如知人待士,遇到困难永不放弃,善于听信下属正确的意见,心怀天下等诸如此类。不过,玄德公和高祖最大的不同乃是仁德,在高祖面前利益会摆在第一位,而玄德公是将仁德摆在第一位。
当初关东组建盟军之时,我曾经献计,等韩馥率领军队离开冀州之时,我们偷袭魏郡,冀州可一战而定。
然而玄德公却以冀州牧韩馥乃为汉室天下而出兵讨伐董卓,自己趁机偷袭,纵然得到土地,却失去大义,这必将被天下人耻笑。”张良将当初的事情向韩信解释一遍。
“嘿嘿,如果是刘季老儿,这样的好机会绝不会放过。如此看来,当时我没有选择刘玄德乃是失策,不然我和子房联手,助刘玄德拿下河北四州之地,应该不在话下。
然后在观看天下局势,进则可以问鼎中原,退也可以和豪强们鼎足而立,可惜、可叹啊。”韩信似乎在为当初做出不理智的选择而懊恼。
“韩兄,河北四州之地并非你想的如此简单,你身在南方,对于北方的消息还不是很了解,河北之地的乱局绝对超过其他地方。
如今的冀州一分为二,袁本初和公孙瓒各占一半。公孙瓒这些年扬威边关,威震塞外,打出了白马将军的名号,其实力不可小觑。袁本初麾下可是有燕赵名将乐毅、廉颇。
战国二百余年,能如此出名的,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没有一个是浪得虚名之辈。
最近听闻刘虞麾下有武帝时期的名将卫青、霍去病。他们虽然是我们的后辈,可能力却一点不差。
想必韩兄也应该从史书上了解过他们的战绩,自他们之后,无数武将将封狼居胥、饮马瀚海视作一生的极致,最高的追求目标。”张良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