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由于今天是拍卖会最后一天的缘故,大部分的宾客来得格外早,前几天通常都会有一些空位的一楼席位今天竟然有了点座无虚席的意思,徐一语一踏进会场,看的就几乎全是攒动的人头。
疲于应酬的徐一语和陆三石半秒钟都没有在一楼多停留,如果不是需要顾及到孟老的步速,两人这会儿肯定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上二楼包厢层去了。
孟令奇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小朋友疲于奔命的模样,也不戳穿他们的真实心思,只是神秘地笑着打量着他们,脚步也配合着他们走得更加快了一些。
眼见终于来到6号包厢,徐一语即使再不想应酬,却仍旧记得礼节完美地将孟令奇请进了包厢,等他一迈入包厢内,她和陆三石立刻紧随其后走了进来,似乎迫不及待似地将包厢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孟令奇捋着下巴上的白须坐在了客座上,幸好包厢内也有备用的茶具茶杯,陆三石连忙上前拿了一套摆在孟老面前,有模有样地给这位老者斟上了茶。
等三人都坐定,徐一语和陆三石也把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放到了一旁空置的桌面上。
“徐小友,前几天你和陆小友是不是在晚宴上碰到了小九?就是我的那位弟子封灿。”
听到孟令奇主动提起封灿的名字,徐一语知晓师徒二人的心结应当是已经解开,当即开诚布公地做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封大师当时和我们俩坐同一桌,的确聊了几句。”
对于二人那天在那桌上遇到的其他不愉快,徐一语半个字都没有向孟老提起,只是顺着孟老的话说了些和封灿有关的话题。
“唉,虽说和两位小友并不想循那些俗礼,可老头子还是得感谢你们,将我那徒儿的心结解开,算是了了老头子的一桩心愿。”
孟令奇虚虚抱拳,朝着徐一语的方向执了一礼,吓得徐一语立刻起身避让,险险避开了这一礼。
“呼……孟老,您别谢我,您这不是折煞晚辈吗?我不过就是再正常不过地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块自己看中的石料,再把这块石料当场分解了而已,可受不得您老的谢。”
孟令奇的神色全是真诚,没有半分作伪,这也让徐一语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急忙朝着孟令奇回了一礼。
她最不会应付的就是这类的人情场面,即使是相交已经颇深的孟老,她也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的道谢。
大大方方地承情?不可能!孟老可是她和陆三石的长辈,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受这一礼,这不是让她折寿嘛!
可不承情,也不行,她拍下那块巨石虽然的确是机缘巧合,可也确实是间接解开了孟令奇和封灿这师徒二人的心结,不大不小也勉强算是个人情。
“这样吧,您老要是觉得必须要还我这份人情,那今天您就受累帮我解个惑,和我说说每届拍卖会的最后一天到底和前几天有哪些不同,我看今天现场的宾客好像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