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立即表现出惊愕的样子,夸张地叫了起来:“那仗还怎么打,高下立判了嘛,将军,赶紧阻止弗莱彻将军啊,再晚的话,就来不及了呀!”
“怎么就来不及了?”特纳一愣。
“将军,小鬼子已吹响了复仇的号角,他们的舰队正杀气腾腾赶来,难道在这一点上,您还心存幻想吗?”
李锐吐出一口烟,待到烟雾在自己面前散开,方继续说道:
“我军于今日晨间同时对瓜岛和图拉吉岛展开炮火攻击,无论是本子的大本营还是他们位于西南太平洋上的拉包尔前进基地,或者是特鲁克的本子军联合舰队司令部,都会在第一时间收到两座岛上守军发回的救急电报,尽管小鬼子高层在起初也许无法判明我军的意图,但肯定会集结他们的舰队随时待命。但随着我军的作战意图越来越明确,他们必已丢掉幻想,率舰队向我扑来,如果不保守估计的话,他们最早会在今天中午作出行动,现在是晚间11点,按此计算他们已在海上疾行了10几个小时,一口气走了300多海里,我猜测,这一刻他们或许已经越过布干维尔岛,快要逼近所罗门群岛海域了。
将军,这一仗极有可能就是打个盹的功夫就会爆发,我们的航母舰队离我们越远,掉头驰援就越困难。将军,这场战争讲究的是实力对等,而您唯一要做的,就是设法让弗莱彻的舰队停下来!”
除了特纳,其他几人也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在听李锐讲。
顿了顿,李锐又道:“此外,很难说敌人在附近海域没有巡弋的军舰或潜艇,即便数量不多,万一他们对我发动偷袭,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特纳铁青着脸,大步跑到摆放海图的桌子前,从一名军官手中抢过一把尺子,在地图上丈量起来。
范德格里夫特忿忿说道:“弗莱彻这个狗东西,他的航母命贵,难道我们这些舰船都是后娘养的吗,还有,他这一走瓜岛的防御必将门户大开,小鬼子将会源源不断向岛上增兵,那我陷入瓜岛的一万多名士兵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外的警卫大喊一声:“克拉奇利将军到!”
顷刻间,一个身材中等五十来岁的白人军官大步走进舱内,他脸色肃穆,肩章表明他也是一名海军少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随行军官。
特纳和范德同时迎了上去,双方互敬军礼后,克拉奇利脱下军帽,将它夹在臂弯里,旋即说道:
“二位,我带来了一个不知是好也不知是坏的消息,就在我从芝加哥号出发的时候,我的电台情报人员告诉我,澳国的皇家空军两架哈德逊式侦察机在新几内亚的米尔恩湾发现了日军集结的舰队,数量是3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以及2艘水上飞机母舰,这支舰队当时正在向南全速航行。可让人懊恼的是,这份情报本是澳军下午一点多发现,也不知怎么搞的,拖到现在才报告给我方!”
特纳接话道:“那能是什么好消息,明显这股敌人就是奔着我们而来。克拉奇利将军,事情摆在这儿,弗莱彻撇下我们不管了,你是掩护舰队的司令官,接下来你怎么看?”
“那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也撤呗!”克拉奇利满不在乎一摆手,“敌强我弱,失去空中的掩护,我们的这些军舰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羊羔,别忘了,拉包尔的日军陆海基飞机只要3到4个小时,就可对我们所有的舰船展开投弹作业!别指望我们的高射炮火能够吓退他们!”
范德一下子跳了起来:“克拉奇利将军,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今天一天,我们已把一万一千名陆战一师的官兵送上了瓜岛,明天还将投送六七千人,这还不包括图拉吉岛上的我两个营将近3000人的官兵,你们一走,我们陆战一师就成了一支孤军,小鬼子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如果米国人民知道米国的部队就这样去打仗,一定会起来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