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今天我一直待在文森斯号重巡洋舰上,坦率说我对来自瓜岛上的各类信息中,我最希望听取的是有关我军将士的最近战况,可令人沮丧的是我的耳里尽是充斥着一位华人大兵的传闻,那些从前线转运伤员的医疗兵把你的消息带到了滩头,而滩头的士兵只是花了一根烟的功夫,就又把你的消息贩卖给了参与物资补给的后勤人员,于是,这成了掩护舰队中所有爱嚼舌根士兵们的谈资。诚然,他们太空虚了,多么需要一些令人振奋的劲爆消息来抵消内心对未来的担忧!
士兵,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是主的宠儿,是米军百年一遇的战神,是上帝派来拯救米利坚岌岌可危时局的使者,还有更邪乎的,说你根本就不是来自我们这颗星球,还是一位来自未来的战士……
士兵,这让我烦透了,我总认为是那些对这场战争内心充满恐惧的士兵祭出的一种自我精神慰藉罢了,我甚至开始讨厌起这位名叫李锐的华人大兵,这是因为本人一直认为,打赢战争靠的是士兵们的众志成城和不畏困难,而不是被神化的某个别士兵,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士兵,可是我改变看法了,战争的确需要英雄,尤其是你这样的英雄!实话说吧,这种观念的改变并不是在见到你之后才有的,而是不久前在飞机上,当一架鬼子的战机从我们后方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是何等绝望,我多么希望有奇迹出现,多么希望有一位英雄能及时拉住我们即将坠入地狱的躯体!
士兵,是你救了我,救了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请允许一位老兵向你表达崇高的敬意!”
话毕,范德格里夫特身板一挺,给李锐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范德格里夫特身后的少将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还有我!”
说完也是身板一正,给李锐敬了一礼。
亨特团长笑意盈盈,也不说话,同样向李锐敬了一礼。
最后只剩下苏洛——那位星条旗报的记者。
但见她大大方方来到李锐面前,注视着李锐足足几秒,忽然就嫣然一笑:“中士,咱们是老朋友了,尽管我俩的友谊够铁,但本小姐也必须对你有所表示,可我也不是军人,敬军礼不合适,这样吧,我送你一个吻如何?”
不等李锐表态,她飞快地一把抱住李锐,将炙热的唇印在李锐的脸颊上。
李锐并非社交达人,某种程度还有点社恐,内心慌得一批,连忙将她推开。
苏洛瞪了他一眼,大有怒其不争之意,阴阳怪气道:“中士,瞧你,格局小了吧?”
苏洛身旁的少将哈哈大笑:“士兵,这位苏洛小姐可不是一个随便之人,我听她的爷爷说,他的这位大孙女可连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她能把她的初吻给你,已是她对你所能表达的最大敬意。”
“就是!”苏洛咕哝一句,再次狠狠瞪了李锐一下。
此时的李锐早就尴尬无比,几位长官都是身居高位,给他一个小兵敬礼已让他不堪应对,加上还有一个貌美的姑娘嫌事不大夹在里面瞎凑热闹,这使得他大为惶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位少将看出李锐的不自在,径直走到李锐的面前。
范将军正要给李锐介绍,少将回头向他摆了摆手:“范将军,在英勇的李锐中士面前,但凡我还想摆出将军的臭架子,就是对好汉的不敬!”
说完,他看着李锐:“中士,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特纳将军,掩护编队的司令官,同时也是本次瓜岛战役的执行指挥官。”
说着,他看向零式战机的坠毁处,沉吟道:“驾乘一架水上飞机来亨德森机场是我的主意,本以为这片空域我军已做到固若金汤,因此我甚至拒绝了机组加派机枪手的打算,可谁知道竟有一架敌机渗透进来,若不是你,这将铸成大错,我们与本子军的首场夺岛战将以我军折损两员大将开局,而我本人竟然连受到军事法庭审判的机会都没有,说出去多么讽刺!好在事情的结果并不坏,中士,你用仅有30美分的代价就干掉了一架不下于20万美金的最先进敌机,就冲这,你就该得到你该有的奖赏!中士,请说,你有什么要求,本人作为这里的最高长官,完全可以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