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塞纳维很难过。
“存在不代表合理。”
玦轻轻开口，声音却如同冷夜中的一束光。
“……？”
塞纳维愣住了，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玦。
玦呼出一口热气：“在普通话的语境里，这句话的翻译其实是错的。最开始说出这句话的学者的意思是——任何事物存在或发生都是有原因的。这不是对现状的认同，而是对问题本质的揭露。”
他迈步向前，站到塞纳维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或许有那么一个未来值得去期待、去奋斗，但不会是现在，塞纳维。”
“你的意思是……”
塞纳维瞳孔微动——是啊，以熵和玦的力量，他们或许能够改变……
“如果想要抬头抓取未来的理想，那先必得立足于脚下——去看看人间吧！”
玦抬起臂膀，仿佛要抓握星辰。
此时的熵，也正仰望着无垠的星空。
她眼中的璀璨群星仿佛与玦的目光遥相呼应，彼此传递着未明的默契。
“说不定呢……说不定真的在某一天，我们能实现这份理想。”
“……”
塞纳维轻轻抬头，嘴角微抿。
啊啊……如果是他们……确实，说不定有一天……
“——咦？”
塞纳维突然眼神一凝，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异常，直勾勾地盯向某处。
玦：“怎么了？”
“玦，你看到了吗？”
塞纳维略显急促地开口，伸手拽了拽玦的衣袖，然后抬手指向远方。
“那边！那里！两栋楼之间，好像有一个球状物浮在半空中。”
“嗯？那是……”
玦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眉头微微皱起。
果然，在不远处的空中，他看到了一种极其反常的景象——
一个光滑的金属球，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它的表面没有任何装饰或纹路，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那种奇异的静止感，仿佛与周围的空气格格不入。
那玩意……不是当前人类社会的科技产物……起码肯定不是商业化的科技产品。
在夜色的笼罩下，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得亏塞纳维眼神好。
“我去看看。”
玦上前一步，身影微微倾向那个方向，准备飞过去一探究竟。
但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的刹那——
！！！
那个金属球突然如同幻影一般，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
塞纳维一惊：“消失了？！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没到那种程度吧？”
“……”
“……”
玦扶着下颌，若有所思：“如果并非人类所为，那难道说……贝茨球？”
“那是什么？”
“唔，一种极其复杂的智能监测装置，理论上不属于地球现有科技的范畴……更准确地说，它或许是某种外来科技的产物。”
塞纳维眉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玦突然诡异地笑出声：“哈~！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啊？”
“看来……”
玦扬起嘴角。
“某些天外来客的视线，早已落在这颗星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