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如梦如幻的一幕——金城内外,木棉花与棉花如神迹般绽放。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直到此刻,他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竟然是道门天师。
虽说他从未踏足过大奉,但道门天师的赫赫威名,即便在这偏远之地,也如雷贯耳。
他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原本那副傲慢与倔强的神情,瞬间从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恐惧与哀求。
只见他双膝着地,艰难地朝着季安膝行几步,每挪动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紧接着,他便向着季安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而又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敲打着他那即将破碎的命运。
他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哭喊道:“天师饶命啊!”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悔恨,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我有眼不识泰山,犯下诸多罪孽,求天师给我一条生路。我愿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为非作歹。”
金蟾此时满心懊悔,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天师面前无所遁形。想起自己这些年为了一己私欲,在金城掀起的种种恶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他害怕天师的惩处,更害怕自己修行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所以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季安的怜悯之上。
季安神色冷峻,犹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目光如炬地看着金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公正,仿佛能看穿金蟾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淡淡地说道:“你为祸金城已久,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一个个破碎的家庭,那一双双充满绝望的眼睛,皆是你恶行的铁证。
如今大错已然铸成,岂是一句求饶便可了事?”
季安心中对金蟾的恶行充满了愤怒,他深知这种恶势力若不加以严惩,世间便无公正可言。但他也秉持着道门的慈悲与宽容,在思索着合适的惩处方式。
金蟾听了季安的话,心中愈发恐惧,磕头的速度更快了,如同捣蒜一般。他泣不成声,泪水和着鼻涕一同流下,将面前的地面浸湿了一片。
带着哭腔说道:“天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从轻发落。我愿散尽家财,弥补这些年给金城百姓带来的伤害。”
此刻的金蟾,满心恐惧,修行不易的艰辛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害怕被镇压后的漫长岁月,更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所以拼命地哀求着,希望能打动季安。
季安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从金蟾身上移开,望向远处那些因赌博而破败的房屋,以及那些脸上刚刚浮现出希望的百姓。
他深知金蟾罪孽深重,但道门也讲究因果循环,给人一线生机。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也罢,今将你镇压于此三百年,期间你需悔过自新。若三百年后,你真能洗心革面,再做定夺。”
言罢,季安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只见他手中法力涌动,一道光芒如闪电般射向金蟾。
金蟾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自己笼罩,身体瞬间无法动弹,紧接着,从他的双脚开始,一层石质的纹路迅速蔓延,所过之处,身体逐渐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