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街区响起了几声怪异的鸟叫，郑开奇说道：“我该走了。”
李春秋问道：“犬子的事？”
郑开奇耸耸肩，“我已经原谅他了。”
原谅他已属不易，其他的，我好像没必要帮忙。
没有人追出去，郑开奇随手关上了门。
顾东来拉着黄包车在附近溜达，远远跑过来跟郑开奇汇合。
“怎么回事？脸上有血。”
“没事。”
郑开奇让顾东来找人开走修车，自己也没吃晚饭，去了三楼躺上大炕。
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等睡醒了这一觉，他需要让自己忙起来。
忙起来，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才能压抑悲伤。
第二天一大早，郑开奇被浓郁的香味馋醒。
楚秀娥在旁打趣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特务科不是正式上班了么？还敢这么晚？”
白冰过了年后，在娘家住了几天后，就开始接到一些年轻男女的邀约，出去玩，逛街，学点东西。
郑开奇让她就去玩，她的任务就是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交朋友，拓展圈子。
帮助顾嫂的事就落在了楚秀娥肩膀上。
郑开奇问道：“怎么这么香？”
“一个大款，带着一个儿子，估计把上海早上能买到的早餐都买了一遍。”
郑开奇想了想，穿衣洗漱下楼。
李春秋坐在那稳如泰山，李青山在那来回踱步，热锅蚂蚁一般。
“哎呀，李先生来了。”郑开奇吆喝着，看了眼突然多出来的餐桌，还有餐桌上面那么多的早餐，笑了：“怎么回事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跟郑警官一起吃个早餐。”李春秋呵呵笑了。
“李先生的生活真是奢靡。”
郑开奇坐了下来，招呼顾嫂他们，“来来，都来吃，没外人，我跟李先生，好朋友啦。”
“那是当然，”李春秋笑道，“来来来，一起吃，还热闹。”
楚秀娥一屁股坐在郑开奇身边，挽好头发，拿起筷子，郑开奇瞪眼道：“一边坐着去。”
“妹妹又没在这。”楚秀娥夹起一个蒸包就大口咬了起来。
李春秋问了起来，“郑夫人怎么不在？”
楚秀娥来了句，“妹妹去游学了。”
“游学？”
“边游玩边学习。”
“原来如此。”李春秋点头。
郑开奇甚至喊了对面警署的几个熟人过来吃。
他们不认识李春秋，但都猜得出是来找郑开奇请求帮忙的，也就没在意。
里面有科长，有队长，有普通警员，都是经常来这里光顾，得以和郑开奇说的上话。
只要不是顾嫂卖的东西，郑开奇经常会照顾他们。
最后郑开奇还是喝了一碗汤，问李春秋，“李先生几点上班？”
“八点。”
“挺好，再见啊，我去上班了。”郑开奇笑呵呵的走出门。
“东来吃饱了么？送我去上班。”
顾东来正埋头吃。他骨骼强健，身材高大，饭量是相当大，曾经以一己之力吃穷了整个家。
“李先生给你修好并且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