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一腿个屁,若非我稍微仍有点用处,她估计早下杀手了。”天罪爆粗口。
俩人偷着乐,老冯半搂夜白的两肩,坏笑道:“说真的,你小子长得也不差,天赋卓绝,就出身稍微弱点,不过倒也无妨,就凭你的断龙刀,咱大将最少也得给你个都督当当,咱可先说好,弟兄们都佩服你,俺们到时候仍在你手底下混。”
天罪哭笑不得,胡生收敛笑意,道:“小爷,你说咱们能活下来向侯爷复命吗?”
“我大老粗死倒不怕,龙武天兵几乎都一生戎马,死,稀松平常,可……可我见不得兄弟死,唉!”胡生就跟说着遗言般。
“瞧你这点出息,你还比我早来两年呢,吓唬谁呢,恶心谁呢!”老冯红着眼。
天罪复杂地盯望着俩人勾肩搭背消失的背影,幽幽叹息道:“一捧黄土,无尽英魂,这唯独指的世上的军人,今后的鲜血皆因于我,皆因于仙祭天乐,力求护尔等周全吧。”
第二天,天火山庄便已被传的满城风雨,貌似正印证夜白的猜测,仙祭天乐做出的反应以及准备相当充分,有条不紊。
不仅限制出入境东矿海岛,而且竟然提前就已安排好大批高手将海岛围住,岛上全部看守使将对东矿每个人进行盘查。
一时人心惶惶,总觉得孽土动荡不安。
“侯爷,风声走漏了,东矿现今乱作一团糟,仙祭天乐已彻底封岛,岛上的消息无法传出,也接收不到岛外音讯,这帮家伙如何知晓的?”邢立安表情发青。
啸月拢拢眼眉处的几缕青丝,平静道:“两样可能,一龙武天兵故意泄露机密,二仙祭天乐在一早便知晓天火山庄的存在,不过瞧仙祭天乐的反应,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吴华二人神情凝重,可听见啸月接下来的判断,浑身杀机尽显。
“可我却趋向于其它的分析,仙祭天乐早就知晓端倪,却并未拆穿,作壁上观等候当这搂网人,可前天夜白、诸葛彩衣跟我等看似合作,实则已撕破脸皮,他故意拉仙祭天乐下水,也给我等传达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邢立安蹙眉问及。
“神机一致对外!”啸月兴致盎然,对夜白越发得感兴趣。
吴华冷笑一声,“哼,好一个合作,他们也必定会在其中耍尽手段。”
“当然,咱不也一样?”啸月的言辞让俩人表情尴尬,啸月灵眸眯成月牙状,低声又叹道:“离邬江原以为派我出马必将天火山庄手到擒来,可突然冒出个夜白从中作梗,失算啊,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天火山庄会按捺不住自行跳出来投诚呢。”
“侯爷,要不要……”邢立安眼底闪过阴狠。
啸月斜眼冷视,“唉,如今最大的敌人乃凶相毕露的仙祭天乐,至于他,留存于最终吧。”
“大人,你想说天火山庄的残党会选择仙祭天乐?”
啸月无奈苦笑,又淡淡道:“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人家占尽,不过最终结果,他们将属于神机的战争机器,因为神机有他们的同族在。”
就在一切都在循序渐进,一条死讯让黑天白夜沉陷阴霾,天罪盯着校场中央横列的十具染血的尸首,表情发寒。
胡生、老冯等龙武的老兵红着眼,悲戚咆哮道:“刀疤、老王,兄弟们啊!”
天罪攥紧拳头,盯着跟他们同行也负伤却一直发呆的诸葛彩衣,语气甚为冷漠道:“怎么回事?”
诸葛彩衣一脸迷茫,似仍在惊吓中不清醒,天罪剑眉微蹙,又转头盯着其他生还者。
“大人,吾等探查西滩地域,恰巧碰见血鲨帮众在替仙祭天乐挨家挨户盘查天火山庄的线索,起了争执。”
“因我?”天罪记性相当的好,眯着眼,嘴角浮现一抹危险意味的冷酷。
说话人面色犹豫,余光扫一眼颓废神伤的诸葛彩衣,硬着头皮道:“一部分在您,另外,血鲨帮让黑天白夜接下英雄帖,俯首称臣,诸葛小姐……”
“狗娘养的,老子要杀光这群人渣替我兄弟报仇!”胡生厉喝打断此人的汇报。
天罪闭眼,深吸口气,挥挥手让人安葬死者,冷冷道:“血鲨帮既然往枪口上撞,这英雄帖便先接下,赴约之际,便等于它覆灭之日!”
当夜,诸葛彩衣一袭单薄透明衣裙,正梳妆时,猛地转过身,紧张盯着突如其来夜访的夜白,紧忙披上衣袍,羞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贼心虚,你不知我要来?刀疤一行人的死跟你关联最深吧,若非保你,他们会死得这么惨,死得这么窝囊!”天罪就如暴怒的雄狮,吓得诸葛彩衣紧张倒退。
谈及刀疤一行人,诸葛彩衣神情微僵,心生悔意却绝不认错。
天罪恨不得活剐这女人,语气冷硬道:“对,血鲨帮该死,可就因辱骂调戏你几句,你却意气用事让十余人跟上百人拼杀,你,最该死!”
诸葛彩衣低头,眼底含泪水,却当着夜白的面难以说出一句歉意。
“亏刀疤挡住上百人护你脱身,死前不忘让人捎话告知我说不怪你,你玛德也配!”
嗡!
断龙刀绽放杀意,诸葛彩衣却如泥塑木雕等候发落。
这时,胡生、老冯众人闻讯而来,立即拉住想要下杀手的夜白,担心他犯错误,“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上级凌辱等若部下折辱,即使大错已铸成,可再重新来一次,刀疤等人也必然做同样的抉择,勿要让他们死不瞑目。”
诸葛彩衣躲过一劫,心中本该庆幸却让悔意填满,终于忍不住痛苦,含着泪跪在刀疤众十人的坟前。
在暗中关注的众人复杂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