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
啊，看见了。是一个表情看起来包含歉意的小丫头……年龄应该跟沈雅茗差不多。
“我，能看见你咯？”
随着话语声落下……那个身体上就好像被解除了什么诅咒……变得愈发凝实。
直到……连五官都能清清楚楚地看清。
但好像……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滴——”
“诶！别哭啊！我这不是能看见你了吗？”
完球……
不管你是准备怎么吓沈煜……或者怎么使唤他，他都不会抱怨一句……
但你一个看起来跟他妹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别一看见自己就哭啊？！
沈煜是真的对哭起来的这种小女孩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没有……没有难过……也没有害怕……就只是，开心……”
“终于有人能听见我说话了……”
因为是灵魂状态……沈煜只能看见那半冒着光的小手一边遍地在她的脸上抹着……
然后……蹲下来。
沈煜想走近……
走近一步……
诅咒一般，她的身体在自己眼中又开始消散。
‘唔……该死啊……’
沈煜只能再退回原来的位置……就这样看着那个小身体蜷缩着，蹲在地上……
就算能看见五官……沈煜能看见的，也只是没有神情的脸……体会不到她的心情……
个头啊！
就算是没有表情的脸……我就不会自己通过她的话来判断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嘛？
这个该死的距离……
沈煜就只能煎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娇小的身体慢慢停止颤抖。
“抱歉……能找到能听见我说话的人实在是太开心了……一时没忍住就……”
“我明白。不用道歉……张小姐。”
“诶？”
她抬起脸……能听出语气的错愕。
“我是……张柚希的朋友。”
“哥哥的……朋友……”
她发出思索的声音……好像在疑问，又好像在回忆……或许是回忆自己的哥哥吧……
沈煜点了点头，下意识地伸出手……
又开始化作光点……
沈煜刚抬起没多高的手又放了下来。
“您是……哥哥的朋友……？”
小丫头好像终于反应了过来……连语气都在一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抱歉……能问您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吗……前几天我在家里的时候……我哥哥怎么都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我真的还有好多话想对哥哥说……但他却什么也听不到……我……”
一时间……她好像意识到是她太激动了，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关系……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和我说……不用拘谨。我和柚希关系很好……我把他当亲兄弟看吧……”
“柚希他……这两天应该还是无法对你的突然离世释怀吧……”
不知道是不是作为旁观者的缘故……现在沈煜对于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而且……没有走出来的，还有独剑鞘。”
这两个……应该就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吧……
“独剑鞘那个孩子……不用担心的。我相信他。”
嗯？
“张小姐……这和我知道的……还想有点不一样哦？”
“嗯？”
“现在的独剑鞘……已经完全把你看作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了……你的离世，对他来说可是很大的打击啊……”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很惊讶……张倾澜愣住了好一会儿……
“那个孩子……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还以为……他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认可我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