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在沉思，而他的眼中，也闪过了追忆之色。
那大概是万年前，也有可能是更久远的时间，他被此界诸多强大的蝼蚁围攻。
对于天魔来说，这些人族，此界生灵，不过就都是一群即将被他所毁灭的蝼蚁。
即便是有一些抵抗之力，也不过是一些强大的蝼蚁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初围攻他的，是此界最强的十八个高手，据说他们已然可以飞升上界。
“这多可笑？”天魔笑出声来了，“飞升上界，那不过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是最为底层的存在。”
“而天魔一族，即便是在上界，也是诸多强者不敢随意招惹的种族。”
天魔一族，为战斗而生，为毁灭而降临世间，天生就有毁灭大道傍身，寻常手段，根本杀不死。
滴血重生，一缕意识就可发展为独立的个体，转生，重生，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他来到此界的时候，一开始还很是谨慎，毕竟他只是一个初生的天魔。
或许是魔界大能随意投掷的一颗棋子，或许是此界气数已尽，所以天魔应运而生。
具体是什么渊源已经无所谓，就不去考究了。
而天魔，也的确在一次次尝试之后，发现，自己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十八个强大的蝼蚁，自发汇聚，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一个个眼神都很是坚定。
天魔眼神飘忽，显然，他承载了更多的天魔意识，对于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他无比熟悉。
“我一开始不懂，即便是知道自己会死，他们为何不逃？”
“在顾未远这身体里，记忆里，我懂了一个词语，坦然赴死，也知道，他们那是大义凛然的行为，只是，仍旧是有些可笑。”
“他们，竭尽所能，镇压了我，十八人，活下来三人，他们仰天长啸，以为自己为天玄大陆度过一劫。”
“不曾想，还没多久，我的肉身就开始愈合，宛若莲藕，千丝万缕的拉扯，即将复原。”
“他们尝试了整整八十年，都不曾能想到斩杀我的办法，我的意识，一直存在，我的肉身，于他们来说，不死不灭！”
“然后，他们就有人疯了，然后他们三个又打起来了，殊不知，和我接触越久，就越是会被我的意识所影响。”
天魔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嘲弄味道。
张青玄很是感慨。
他不曾见过那一战到底是如何的景象，可是从天魔这嚣张的气焰，从那只言片语的叙述之中，他就能明白那一战的惨烈。
何为洞天境巅峰？
他们在这天玄大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移山，断海，恐怕也只是一念之间。
可就是这样一群大能，竭尽所能，几乎是死伤殆尽，却发现天魔杀不死。
足足八十年时光，难以想象那三个大能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天魔的声音，打断了张青玄的脑补。
他再度道：
“后面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剩下的一个人，开始寻求镇压我，让我永远无法彻底复苏的办法。”
“我被带到这原初之地，他逆转阵纹，将我困在原初之地之中，我不懂阵法，不懂何为天地至理，我只知道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