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郊大营领了所说的新兵五万,韩湘雪领着两万羽林军,带上这七万人一起往崇州去,打算领到那两万玄甲军,再去云州。
所幸紫都与云州间相隔甚远,崇州却差不多在两地连线上,不甚绕远。
说起这玄甲军,其实并非边防守军,也不是空闲兵力。它类似民间高门大户自家豢养的部曲或是家丁,属于韶月皇族私养的兵力,后来伺机转正,名义上定为“玄甲军”,在宫变或兵乱时保护皇族,符节由历代皇帝持有。
算是历代嫡脉皇族大权旁落后的最后一张保命底牌。而随着时间长了,原先的韶月古国也一分为五,这个传统只有韶月国沿袭下来,后来逐渐沦为形式,历代君主也不再重视这一存在。几百年前,一位国君顺手将这符节赐予了储君,以表达对其的认可和满意,后人纷纷效仿。
不过,韩毓影并没有把这当成儿戏。据他所想,虽然往年来一直都很太平,太平了几千年,各国之间相互纵横,不一定会出乱子,但也并不能完全否认。国库中一直有这项支出,与其走走形式,养着一群没什么大用的饭桶,何不多拨上几倍的款费将这群人培养成精锐。往后,一旦出了什么风波,也能用得上。
另外,由于经年来延续这一传统,各地参军的份额早就渐渐成了习惯。忽然撤掉这一项,怕是突然会有不少人失去出路,引起乱子。
故而,经过韩毓影的一番整治调养,这一支玄甲军的实力比正规军还强上不少,比精锐也只强不差。因此,虽然看上去,韩湘雪手中可用的人不多,实际上,还是很充裕的。
崇州,正是玄甲军常年盘踞训练的地方。
行了半天路,一路过了几十里,韩湘雪看了看身旁的副将,估量他的体力,又侧头去听身后兵士的步伐,忽然疑惑了些。
这兵士听起来还可以,怎么反而这副将有些吃力?况且,骑马的话,要比兵士步行省力的多吧……
她眉宇稍稍一蹙,一转头,正撞上殷白竹疲惫的眉目。
呃……
她没多说什么,又向左边侧耳,听了听童惟的声音,下令停军休整。
军中的传令兵将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很快,兵士们都停下了步子,四散开来,各自饮水休息。
韩湘雪坐在道边,眯着眼睛看了看高升的日头,身边响起一道脚步声,有人将一盏茶放在了案上。
“你是……军医?”
素色衣裙的女子福身,“邵雁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韩湘雪摆摆手,问道:“你是来……?”
“皇上说公主有旧伤未愈,命臣下定时给公主上药。”
“哦。”韩湘雪随口应了一声,低头喝茶。一会儿,营帐扎好了,她进帐休息,邵雁也跟着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将身上的甲胄卸下,见人还在面前,她忍不住问:“你不去拿药吗?”
邵雁:“……殿下没有带药吗?”
韩湘雪诧异:“我没带啊。你那里没有药吗?”
“不如……臣给殿下配……”
“殿下,有药。丹枝姐姐给殿下带了的。”名唤疏儿的小侍女连忙提醒,去找了药过来。